见大家都去找卓阳，张宇跟在身后，神情一片癫狂，那个人这会儿应该是死了吧？

自已听到他说过不会游泳。

张宇有些后怕，但同时大起胆子，又不是他把人弄死的，怕什么？

是他自已摔进河里的，他怕什么！

“卓阳！”大家焦急地四处寻找。

他们在河边一块大石旁找到卓阳。

卓阳牙关打颤，被冻得浑身发抖。

看见跟在人群后的张宇，卓阳冲上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张宇脸瞬间肿地老高，和卓阳扭打在一起。

“你干什么？”

“你这是谋害知道吗？”

大家把两人分开，搞不清楚两人究竟什么意思。

卓阳再一次推开人，冲上去扯住张宇的头发。

张宇疼地头皮发麻，他弯着腰，完全招架不住，挨着窝心脚。

“疯子！”他哭了，“把他拉开，拉开！”

大家也被吓傻了，卓阳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怎么打起架来这么猛？

把大家都看呆了。

再这么打下去，真怕他把张宇打死。

那窝心脚看着都疼！

大家再次把两人拉开。

“怎么回事啊，有事好好说不行吗。”

卓阳指着张宇，“他刚诱导我摔进河里，他是杀人未遂！”

大家脸上一片惊愕，看张宇的目光都变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想要别人的命！

只知道他傲慢，没想到这么歹毒呢！

“你胡说！我不知道，我让你好好站着，我忘了东西，回去拿，谁知道你那么笨，居然会摔进河里。”张宇厉声道。

“你刚刚不是说他走了吗？”有人问道。

“我出来找不到他，就以为他走了。”

“算了，先回去吧。”有人说道，“卓阳要先回去换衣服。”

……

周让来接人的时候被告知，卓阳外出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已经送回学校了。

周让打他电话，没接，揪着一颗心赶到他宿舍。

卓阳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脸都烧红了。

周让把人带去医院。

打上点滴，周让在旁边守着卓阳。

卓阳意识沉在一片昏暗的梦境中。

大年三十，冷风呼啸，早上起来，放在外面的水盆上都结了一层冰。

卓阳穿着洗地发白的棉袄棉裤，站在晨风里，蜷缩的手指一片冰凉，外面有孩童跑闹声，还有鞭炮的声响，大家喜气洋洋地筹备着年夜饭。

只有卓阳，站在风里，好像一个被年关抛弃的小孩。

这是爷爷走后的第一年，也是他独自过的第一个年。

早上起床，他忽然很想随着爷爷一块去了。

爸爸和妈妈出车祸走了，爷爷也走了。

他们在地底下团聚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上面受苦。

眼里有热泪滚落，冷风一吹，面上一片刺骨的寒冷。

卓阳蹲在角落里，抱住膝盖，浑身没有一处是暖和的，他好像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呜咽细碎的哭声从喉间溢出。

窗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连串歌声。

打碎了卓阳呜咽的哭声，那人歌里打着颤，似乎格外开心。

咚咚咚地跑下楼。

是那个新搬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