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埋怨道,“霄儿没跟你说吗,还是你忘了?”
何觅干涩地说:“……我忘了。”
“手机也不开机,发短信打电话都没理我,我差点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游夫人走了儿子,对何觅的叨念也就不由得多了起来。
何觅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听她教训自己,又听她念叨游霄的不是,非要提前几个月出国,怎么说都不听。家庭医生来了,何觅去床上躺着,测了体温打了针,又开了药。游夫人要他好好休息,关上门。
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何觅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他蜷缩起身体,不知道在对着谁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等到何觅回过神来时,游霄已经离开了公寓。他像游魂一般,先是往游霄之前坐过的地方看,然后站起来向门外走。游霄早已经不知踪影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找,茫然地下了两层楼才忆起,他忘记关公寓的门了。 何觅只能一步步再走回去,立在门口。不过是几十分…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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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仍然要继续下去,在这个周末过去后,何觅回到学校上课。没有课的时候,他不再需要去找游霄了,时间空出来,偶尔也会接受同学的邀请,一起去聚餐或者看电影玩游戏。
何觅并不是不擅长社交的人,他会在同学聊天的时候说上几句话,不显得不合群,也不会过分突出。其他人笑的时候,他会跟随气氛笑一笑,而一起抱怨些什么的时候,他同样会跟随话题,说一些在这个时候应该说的话。
只不过每次回去了,何觅都会重新安静下来。
他回忆那些融洽的交谈,那些和谐的、理应令人开心的活动,却完全无法找到其中的乐趣在哪里。他好像只是一个设定好了应对程序的机器人,被迫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游夫人几乎每两个月都要去国外看看游霄,在他那儿小住几天,再带些照片回来。何觅找她讨要,她也总是很乐意地给,又高高兴兴地说,等到了暑假,就带他一起过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平时可以视频聊天,这么长时间没见,肯定也很想念彼此。
何觅和游霄之间没再有联系,他的微信和手机号都被游霄拉黑了,但即便如此,两个人却都心照不宣地撒着谎,维持彼此有联系的假象。
与游霄分开后,时间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计量单位,天数不断地加一再加一,很快到了暑假。
游夫人就如同之前所说,准备带他出国小聚,然而何觅装作忘记了那件事,和她说自己又找了个暑假工。
“什么暑假工啊?”游夫人问他,“要做多久?”
何觅找的是很简单的服务生工作,午后的班,有晚饭时间,和经理商量的是做两个月,等开学后再看看要不要换工作时间。
游夫人又问了工钱,何觅报的数字让她皱了皱眉头,但她没有发表看法,只问:“能不能请假?这样的话我怎么带你出去玩啊?”
何觅为难地说:“餐厅比较忙,而且我才刚开始做,不太合适……”又道歉说,“对不起,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游夫人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何觅长大了,有自己的时间安排和打算,她也不好过多干涉。尽管她觉得那点儿工钱完全不值一提,但还是应该照顾孩子自尊心。
虽然没能带他一起出去有些遗憾,但暑假期间何觅回游家来住,这对游夫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心肠软,重感情,身边总是需要别人的陪伴,丈夫因为工作的原因总不着家,两个孩子就是她最大的感情寄托。
先前有一次,她向何觅抱怨,她和游霄提过,让他多回国几次陪陪自己,却被游霄拒绝了。她也知道游霄是个有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