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遇见也谈不上,毕竟温迁是直接站在他家大门口的,那明显就是在等他。
从一进家门开始,温迁就拉着他又打游戏又喝酒的,当然,温迁喝酒,温谨之喝饮料,美其名曰温谨之没成年。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温迁这人喝酒不上脸,到现在为止也就是耳根子红了点,不过这个半眯着眼睛,嘴里粘粘乎乎的样子,倒有几分醉相。
温谨之坐在地毯上,曲着一条腿,单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拎着空掉的玻璃杯,看着温迁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温家三个孩子,温迁前面是温戈和温玥,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温迁是温谨之的小叔,温戈的弟弟。
他是温家最小的儿子,自小到大就是百般宠爱,本想让温迁继承温家的传统,去学金融,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奈何成年后的温迁头脑一热就去参了军,家里人谁都拦不住。
温家的孩子都早熟,这是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不是那种贬义的早熟,而是心思上的成熟,都各有各的想法。
出了温迁的事情,后来温老爷子就开始怪温戈,说是从他从政开始,家里的孩子就逐渐偏离了轨道,温玥也去当了无国界医生,常年不回家。
想想当时温老爷子骂温戈不好好带头的样子,温谨之就想笑,家里谁不知道温迁从军的原因,就偏偏温老爷子不信。
不信温迁会为了一个隔壁家领养的小姑娘而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计算机专业。
但事实往往就是这么唏嘘,温迁为了那个他心上的小姑娘,当初不仅改了志愿,而且死活不分手,一路走来,不论家里温老爷子给多少阻力,他都一直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
而这一次,温迁喝醉来找温谨之诉苦,除了那个人,温谨之想不到别的原因。
在温家,温谨之跟谁都走不近,但温迁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小叔除外。
而温迁也喜欢和温谨之说话,自从温谨之被接回家,他没事就去找温谨之,明明隔着辈分,但时间一长,温迁的很多事情就只和温谨之说了。
这会儿温迁靠着沙发,嘴里胡乱念叨,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说了个遍。
温谨之听的头疼,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说了一半,打着酒嗝的温迁忽然挣扎着要起来,在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包装袋里翻找着自己的手机,说要打电话。
结果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温迁急了。
温谨之看不过去,从沙发靠枕的下面抽出手机,放下手中的杯子,摁亮手机,看到了一串未接来电。
他解不开锁,只能看见满屏的消息和未接来电的符号。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的。
手机被温迁一下子抽走,手忙脚乱的解开锁,刚好有一通电话进来。
接通后是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烟烟,你…在哪儿?”
到底是温迁先低了头,主动开口。
他的声音里醉意明显,听着有种莫名的委屈。
这还是温谨之第一次听见那个姑娘的名字,以往家里没几个人会当着温老爷子的面提她,毕竟温老爷子一直对温迁改变志愿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在你家门口。”
电话那头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隐忍与克制,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然后温谨之就眼睁睁的看着温迁僵硬了一秒钟,忽然起身,脸上是欣喜若狂,眼里是一片清明。
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意思。
急匆匆地捞起衣服,回头冲温谨之打了个招呼,握着手机就往外跑。
看着自己家门被打开又关上,温谨之才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