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太子做了一件又一件蠢事,已叫他生出失望,如今廉王积极参与进来,他们兄弟即使斗得你死我那都是他的儿子,但若本王插手太多,即使皇上信任我,到头来也难免生出隔阂。”
说着顿了顿,眸光幽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对本王有了隔膜,所以剩下的交给廉王便好,本王已为他铺好了路,若到了这个地步还拿不下,那也是太子的福气……”
这时远远看着姜丛凤坐着小轿而来,沈长戈忙告退,英亲王挥了挥手,自己也坐了起来,盯着她下轿又一步步走进来,然后拉着她的手在矮榻上坐下,无奈道:“本王也就是理一些紧要的事罢了,你何必找到书房来,外面这样冷,小心冻着。”
姜丛凤看了眼他微白的脸色,又摸了摸手,发现还是有些凉,便招手,青虹忙拿出一个食盒,打开后端出一碗猪肝红枣羹,姜丛凤接过递给英亲王,这才道:“您看看妾身裹得和熊也差不了多少,青虹她们又怎会叫妾身冻着?倒是您,才过了一天就跑到前院来,有什么事叫沈将军他们送去后面也是一样的。”
英亲王看着碗里血糊糊的东西皱了皱眉,却还是拿调羹搅了搅,待它稍凉些,便端着碗仰脖干了,末了赶紧把碗递出去,又接过清水漱了口,这才呼出一口气。
姜丛凤见他把汤羹当药吃一般痛苦,再也忍不住趴到他肩上笑起来。
猪肝补血,这几日她便想尽办法做猪肝给他吃,什么炒的炖的熬的,几乎顿顿不落,谁知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王爷竟很讨厌吃内脏,第一回 见到猪肝粥时,哪怕已尽量做得没了腥味儿,他却还是险些吐了出来,后来见她一脸关切,强忍着才吞了下去,事后用他自己的话说,比药还难吃。
青虹等人收拾好后,笑着退了下去,留下夫妻二人自在说话。
见她笑得双肩颤抖,怕她笑得没力气摔下去,便搂住她腰,无奈道:“就这么好笑?”
姜丛凤摆摆手,半晌方停下,抬起脸时眉梢眼角都还是笑意,眼里也亮晶晶的,仿佛含了一汪清水,他看着嘴角便也染上笑意。
“怎么说呢……”她想了想,又笑道:“给您打个比方吧,若有朝一日您见着妾身手中拿着一本诗经,莲步轻移,对着月色伤春悲秋,您……您觉着合适吗?”话说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呵呵呵的笑声,和湖里牛叔养的那几只小鸭子的叫声很像。
于是他也笑了,但见她笑得停不下来,忙拍拍她的背,制止道:“好了,好笑也不该笑成这样,可别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笑一笑就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这话实在幼稚,但见他担心还是停下笑意:“妾身听您的,不笑了。”
英亲王拿过她的手帕擦她笑出来的眼泪,夸了句:“这才乖。”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眼见天色不早,坐小轿回了梧桐苑。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他有伤在身,姜丛凤怕自己睡着了滚到他怀里去碰到伤口,便在两人中间放了一床被子,手却从被子下穿过去抓住了他的,就快睡着的时候,她轻声说了句:“王爷,妾身现在最最幸福,身边缺了谁都不行。”
迷蒙的神色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睛看着虚空,无声笑了笑,柔声回道:“放心,本王一直在呢。”
“嗯。”得了这话,她便安心闭上了眼睛,英亲王握紧了她的手。
第52节
第二日下午贤王世子送来信,果然如他所料,重重防守的大理寺昨天一晚上竟前后去了三波刺客,若不是他提前有了准备,廉王又在暗处接应,当真是防不胜防。
信里最后写到:“来人欲杀证人之决心尤盛,侄儿忧心那位已没了顾及,之后或许更为凶险。”
英亲王脸色平静,只叮嘱他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用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