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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絮絮叨叨说着,温柔的月光偷溜进了些许,听着夫妻两的对话,也觉得此刻静好。
因王府即将多一个小生命,不止主子们高兴,下人们得了赏钱也整天乐呵着,姜丛凤现在压根儿不需要督促,严格按照太医的叮嘱休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梧桐苑里,偶尔出来走两圈,她也满足得不行。
这个孩子许是知道艰难,竟一直很安静,姜丛凤从未有过孕吐反应,晚上睡眠也好,惹得姜丛凤直夸他懂事。
后来鸿儿也渐渐熟悉了王府的生活,成了屈鸣鸣和管长乐的小跟班,性子也开朗了许多,姜丛凤便觉得哪儿哪儿都好。
八月如流火,虽天气炎热难挡,但似乎因为大家都躲在屋子里消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九月桂花香的时候,刘嬷嬷送来了好消息,竟是张氏怀孕了。
姜丛凤惊讶了一瞬,笑着叫人送去些补身的药材,刘嬷嬷说张氏想鸿儿了,想让他过去住两日,姜丛凤问了鸿儿的意愿,便让他跟着去了。
她怀孕的消息一直保密,至此也没告诉刘嬷嬷自己也怀孕的事。
九月底,太子解了禁足,太子府门大开的第一件事,就是宴请亲戚好友,安静了三个月的京城似乎也随之热闹了起来。
英亲王府自然在受邀之列,姜丛凤报病,英亲王便和廉王、贤王世子一道去的,而且三人说说笑笑,十分熟稔。
众人大多知道太子禁足期间,英亲王和廉王亲近起来,见几人在太子府上也毫不掩饰,隐晦地对了个眼色。
太子高坐上首,见此不由眯了眯眸子,唇边勾起淡淡的笑。
廉王笑嘻嘻地上前见礼:“大哥,好些日子不见,您愈发威仪了。”贤王世子也跟着见礼。
英亲王也行了一礼,太子起身还礼:“见过皇叔。”英亲王淡淡颔首。
英亲王和廉王的位置相对,廉王看了一眼,将英亲王下首的一位王爷拉起来扶到自己的坐席上,笑道:“劳三伯伯您和侄儿换个位置,侄儿想与皇叔坐到一处,好说话。”
老王爷笑眯眯的应了,廉王坐下后便和英亲王凑到一起低声交谈,时不时低笑几声,太子在上首,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到两人身上,渐渐觉得刺眼。
他端起酒杯,对廉王道:“老三,你和皇叔说什么呢这么起高兴?”
然而廉王似是没听到一般,兀自和英亲王说笑。太子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廉王下方的皇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廉王回头,皇子提醒道:“三哥,大哥在问你话呢?”
“嗯?”廉王回头,见太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惊讶道:“大哥您问臣弟什么了?臣弟正与皇叔说话,没听见。”
太子笑了笑:“哦?说什么呢?”
“这……”廉王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英亲王:“大哥,不是臣弟不愿和您说,只是不方便告诉您。”
“是吗?”太子捏紧手中酒杯,淡笑道:“本宫还以为是在说姑姑被禁足一事。”
说着看向英亲王:“听说这回姑姑因为不巧看见了些皇婶娘家的事,对外人说了几句便被申饬了?这其实又算得上什么,不过妇人之间几句戏言罢了,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本宫觉得,皇叔对姑姑还真是严厉了些。”说着便笑了笑。
见此,殿中众人都停下说话,静静关注两人。
英亲王将茶杯放下,发出清脆的‘铛’声,目光淡淡看向太子:“不知殿下可曾读过《史记》?里面有八字,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您乃一国储君,应当最明白人言可畏才是,如今竟会有如此无所谓的态度?难道在太子殿下看来,真刀真枪才是真的伤害?”
说着淡然一笑:“若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