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客华听话地去院子里舞了一套朔月宗之前代代相传的剑法，招式轻巧利落，却带着骇人的威压迫近，在周慕面前，严客华剑法里的凌厉已经收敛了很多。

但还是?可以看出剑法中不容忽视的气势。

满树花枝断落，满树花瓣飘扬。周慕忽然忆起第一次和严客华比剑时候的场景，也是?在这样一个桃花正艳的时节，两人刚一比试完就被?长老?骂了一顿。

可怜了这开得正好的桃花。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心把严客华当成一个乖巧可人的弟弟呢。没想?到?严客华的乖巧可人都是?骗他的，明明一个黏人又不讲理的偏执小孩儿，可周慕现在就是?爱惨了他。

乖巧可人也好，黏人偏执也好，都是?他爱的严客华。

周慕从过往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到?不远处地严客华收了剑，真心实意地拍掌称赞，“好剑法！”

若以周慕现在的剑法，确实不是?严客华的对手，不过照他以前的武功，倒是?可以和严客华一战，周慕期待那一天。

看到?严客华提剑走?过来，周慕将给他倒好的茶递给他，故作痛心疾首道：“客华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江湖第一，现在看来这个江湖第一的位置要让给你了。”

严客华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桌面，“哥哥赶快养好身体，你一直都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周慕。”

没错，周慕还会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周慕。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先前那个不擅习剑的身体了，只需养好伤，假以时日周慕还是?周慕。

“客华，其实我身体真的已经好了，是?你太过小心了。”周慕已经差不多养了一个月的伤，早就痊愈不影响做任何事情了。

但严客华依旧坚持，“不行哥哥，这次你一定要再?好好休息一个月，不过扁谷主说药不用再?吃了。”

“那就好。”周慕长舒一口气，总算不用日日服药了，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的药味，就跟泡在药坛子里一样。

“客华，你这剑法我还能教你什么？”周慕想?起今日的正事，“不过你的根基稍微有些不稳，你前期是?否急于求成？”

“哥哥，你看出来了？”严客华故意选了一套剑招变化最多最快的剑术，没想?到?还是?被?周慕发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想?要报仇？”周慕猜想?严客华剑法之所以如此的原因，第一想?到?的就是?他年少?受到?的欺凌，应当复仇心切才会导致的。

但严客华否认了周慕的猜测，“不是?，其实是?因为?你。”

“因为我？”周慕感到不可置信。

“烟云阁那些废物，以我之前的武功也足够打败他们?了，而且我那时候并不打算在他们?面前暴露武功。”严客华说着小心地看了一眼周慕的神色，察觉到?对面人只专心地听他说，并不介意他话语里鄙夷的情绪后，严客华才语气和缓起来又继续。

“哥哥，自从你两年前闭关后，我慢慢察觉了对你的心意，所以我才拼命练剑急于求成，我那时候只想?着追上你的脚步，成为?可以配得上你的存在。”

听完严客华的话，周慕眼前仿佛出现了曾经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汗水淋漓，却还咬牙坚持的样子。在他为?了自己的志向心无旁骛的一年里，也有人在拼命成长，是?为?了他。

周慕忽然有些遗憾，错过了亲眼见证严客华成长的那一年。

“哥哥你知?道吗？我原本见惯人心，无?欲无?求，可遇见你，我便开始有了渴求。”

***

周慕清晨打开房门的时候，入眼便是?满院的芳菲，澄净碧蓝的天空下，春风和暖送来青草花香，让人一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