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劝架的人渐渐散了,许迟颓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眼下也顾不上再管那小畜生,他一颗心全都悬在沈澈身上。
又等了很久,有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许迟立马上前询问手术情况。
“你是患者家属?”医生在一身手术服下,只露出两只没什么耐性的眼睛,“你们家属心可真够大的,患者这种病,最怕发生外伤,你们平时是怎么护理的,生怕他不发病啊。”
许迟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又问,“医生,他现在什么情况?伤得重不重?会不会醒不过来?”
“患者没什么大问题,虽然断端刺破了胸膜,但是好在没有引起血气胸,全麻手术术后两到三小时后就能清醒。”
许迟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医生又嘱咐道,“患者这个情况以后千万要小心,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沈澈在手术之后被转到了加护病房,许迟换上医用的手术服,又经过了层层消毒,才能进去看护。
监护仪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十分刺耳,沈澈呼吸微弱,脸色也是过分的苍白,表情却并不痛苦,因为麻药的作用,他还觉不出痛,很平静舒适地沉睡着,睫毛下面是一片朦胧的阴影,嘴唇有一点翘,既温柔又天真的样子。
许迟坐了一阵,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安定的力量。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真切的感觉,他的人生里不止有他自己,如果没有了沈澈,那么他余下的时日,就都仿佛是凭空多余出来的。
而还好,沈澈没事,他的心才重新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沈澈在晚上的时候醒过来,许迟便叫来医生,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推了杜冷丁,用了镇痛药物,又挂了消炎药水才离开。
许迟坐在沈澈身边,用沾湿的棉签帮他擦拭嘴唇止渴,轻声问,“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沈澈迷茫地看了他一阵,过了半晌才虚弱地开口,“我怎么了......”
许迟见他要起身,连忙说,“别动,你受伤了,肋骨骨折,躺好别动。”
沈澈回忆了一阵,才想起在酒店发生的事,有些怔怔地问,“白小洲呢?”
“你放心。”许迟眼色暗下来,咬牙道,“他对你做的事,我会十倍向他讨回来。”
“许迟......”沈澈略微侧过头,看着他,“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
沈澈垂下眼睛,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倦意,“别为难小洲。”
“......”
许迟沉默了很久,而后握住青年苍白细瘦的手。
他不可能放过白小洲,不管用什么方法,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人从B城彻底消失,这辈子也别想再碰沈澈一根指头。
他知道沈澈心软,那么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