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里放聘、出嫁可好?这是父亲头回正正经经嫁孙女。”

徐郴鼻子一酸。素心可怜,父亲也可怜啊,他差点被严首辅逼的致仕回乡,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许嫁孙女为严家妾,父亲不知难过成什么样子。

徐郴正要开口答应,徐次辅微笑接着说道:“夫人热心要给素华添妆,把她库房里的好东西全拣出来了。郴儿,她既有这个心,素华的亲事必定妥当。”

徐郴蓦然惊醒,陪笑回道:“父亲,孩儿已应了葛侍郎,正月三十准备妥当,许魏国公府前到灯市口大街下聘。如今要改,能否容孩儿跟葛侍郎协商?”

徐次辅笑道:“自是应该。咱们是女家,不可过于专擅,否则,素华嫁过去,岂不是难以做人。”徐家说改地方就改地方,并不跟张家商量,未免太也无理。

徐郴心中稍定。他哪会跟葛侍郎说这事,打算着见着张劢这没过门儿的女婿,直接告诉张劢。横竖他这女婿是常来常往的,三五不时的来到岳父家献殷勤,不怕逮不着人。

除夕夜,在一片详和之中,在欢声笑语中渡过了。次日有品级的诸人起个绝早,按品大妆,进宫朝贺。在宫中领了宴回来,重又举行家宴。家宴过后,徐郴带着妻子、儿女告辞,回了灯市口大街。

徐郴还没等着张劢,张并、悠然已知道了徐家的变故。陈岚、陈岱姐妹俩机灵的很,陪着阿迟去徐家吃了个年夜饭,已把“殷夫人热心替大小姐备嫁妆,连金丝账都拿出来了”“聘礼要送到正阳门大街,大小姐要在正阳门大街出嫁”等事打听出来,送信回平北侯府。

悠然把张劢叫过来,一脸同情,“怎么办呢,劢劢,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美貌小姑娘家里有狼祖母、狼妹妹,防不胜防啊。

张劢脸色沉静,默默做了个“杀”的手势。敢算计她,敢算计我没过门儿的妻子,岂能轻轻放过?

张并摇头,“阿劢,不是这么着。姻亲之间,牵扯甚多,不宜这般简单粗暴。儿子,再想其余法子。”你那岳父斯文的很,千万莫在他家动武。

张劢寻思了一会儿,“把徐素敏嫁了!”张并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悠然笑咪咪点头,“劢劢好聪明啊,真是我的乖儿子!”狼妹妹有了归宿,狼祖母也就不再想入非非了。

张劢抱怨的白了悠然一眼,张并温柔看向悠然,“夫人,橦橦今儿好似不大高兴,咱们去哄哄她可好?”悠然嘲笑,“侯爷您哪会哄孩子呀,还是我去吧。”起身走了,去哄宝贝女儿。

正月初五,高阳长公主府的年酒上,喝出对天造地设的好亲事。青阳长公主的独生子于守德,和徐次辅的孙女徐素敏。

青阳长公主是先帝之女,虽非太后亲生,却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遇之颇厚,将她嫁给定国公之嫡子、世子于登。青阳长公主亲生唯有一子,于守德,年方二十,生的体态风流,唇红齿白,未语先笑,性子十分温文。

这么位家世、模样都好的公子哥儿,京中门当户对、知道底细的人家却不肯嫁女。因为这位于守德先生酷好男风,不近女色。一般人若有这辟好,是秘而不宣的,外人也不得而知。于守德却很坦白,“弟生平最厌妇人,但觉天下妇人皆可杀。”他不曾隐瞒过。

好在于守德性子安静,交游不广,所以这事并不是人人皆知。不少急于攀龙附凤的人家,还热衷于打听于守德呢,不过这些人家不是家世普通,就是女孩儿不出众,青阳长公主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