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她向前一步,下意识唤道。
萧怀戬眼神一亮,惊喜地看着她。
“方桃,你想起来了吗?”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因她似乎有所触动的模样,他难以按捺下心中狂喜的情绪,“方桃,朕是你的丈夫。”
霎时,过往六年的记忆如滔天巨浪一般汹涌而?至,伤痛如影随形,方桃蓦然停下脚步,瞳孔剧烈地颤动起来。
“方桃,这么多年,朕以为你已经死了,无?时无?刻,朕都在思念你,如今,朕终于找到你了,”走近她身畔,萧怀戬垂眸看着她,因为欣喜与激动,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你不要怪朕,朕之所以假扮旁人,只是为了能?够接近你。”
皇帝。
他是萧怀戬。
他把她禁锢在宫中,从不肯放她自由。
胸口憋闷得难以喘息,头痛得像被针扎锥刺一样,方桃如临大敌般看着他,脸色煞白如纸。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身子?一软,直挺挺向前栽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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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卧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给方桃把完脉,徐云遥淡淡瞥了一眼旁边那个神色肃然的白发?男人,示意他出来。
“你是方桃的丈夫?”她声音冷淡地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怀戬抿了抿唇,沉声道:“正是。”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一时难以接受,她并?非因喜悦而?昏倒,而?是惊悸不安,心神俱乱,才久久昏迷不醒。”徐云遥以医者的态度,直言不讳地说?,“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你这个丈夫贸然出现,对她来说?,反而?会更好。”
萧怀戬唇角冷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方桃有这种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相信她只是一时过于激动,假以时日,她总会接受自己的存在。
“我是她的丈夫,自然要告诉她真相,不仅如此?,我还会带她和孩子?回家。”
对方言语冷硬,气势很足,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行医时,见过许多女?病患的丈夫是他这种表现,徐云遥毫不客气地说?:“我劝萧先生最好依着方桃的意思,若是你违逆她的意愿,只怕她积郁在心,郁郁寡欢,会落下难以治愈的病根,届时药石罔医,后悔也?来不及了。”
听?完大夫警告提醒的话,萧怀戬负手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沉冷脸色如覆霜雪。
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萧怀戬立即迈步走了过去。
“萧先生,还是我先去吧,”还没走到卧房门口,徐云遥便拦住了他,“我刚才说?的话,还请萧先生三?思。”
一门之隔,萧怀戬望着卧房的方向,没再往前一步。
沉默一会儿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略一点头:“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还请你开解方桃一番,让她与我好好谈一谈。”
房内,方桃靠在床头,一张脸煞白如纸,双眼不安地盯着门口处,生怕会有坏人闯进来似的。
听?到脚步声响起,看到是徐云遥走了进来,她才勉强松了口t?气。
“云遥,”方桃抓住她的手,脸色慌乱而?不安,她那副紧张担心的模样,是徐云遥从来没见过的,“我不想跟他回去......”
方桃哽咽地说?不出话,索性趴在徐云遥肩头失声大哭起来。
她像是受了很多很多委屈,这些委屈被暂时尘封了六年,一朝真相解封,想到眼前美好的生活快要被人摧毁,她实在心痛不安。
徐云遥安抚得轻拍了拍她的背。
直到方桃哭了很久,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时,她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问:“他真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