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戬。
现在她?逃了出来,狗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若是她?同安公公回江州,也会害他们全家倒霉的。
这是她?生活当中不可多得的温暖,她?却?不敢,也不能触及。
方桃抹了抹眼睛,轻声道?:“安大哥,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我私自逃走,皇上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方桃此举,并非不是不领他的情,而是怕牵累他,安公公明白她?的意思,喉头不由有些发哽。
他深深地?看?了方桃几眼,点头道?:“风大路远,以后你自己多多保重。”
去江州的船扬帆起航,船只渐行渐远,直到变成遥远天?际的一个黑点,再也看?不清楚时,方桃才擦了干净眼泪,默默牵着大灰走开。
天?色渐晚,方桃在渡口旁的客栈歇息了一晚。
待她?打听清楚与江州反向的州县乃是冀州时,翌日一早天?色微亮,便?坐上了一艘北去冀州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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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京南渡口卫兵持刀而立,甲胄森寒,所有船只一律接受盘查后方可启程。
渡口旁的阁楼上,萧怀戬负手凭窗而立,居高临下地?盯着岸边停泊待查的船主旅人。
天?色阴沉,河畔的风很大,细雨不一会儿洒落起来,随风裹挟着凉意,不断地?飘进窗口。
帝王明黄色的袍摆随风扬起,衣襟已?被细雨沾湿,那挺拔清隽的身形无端散发着凛厉迫人的气势,不断在岸畔逡巡的视线锐利而沉冷。
细雨降低了盘查的速度。
直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玄武卫长才匆匆回来禀报:“皇上,目前停泊的船只均以查过,没有逃走宫婢的踪迹。不过,昨天?南下江州的船有异常,据人说,那船本要启程,临时有人买了两个船位,匆匆登船离去。”
两个船位。
方桃果真与那个太监私奔回了他的家乡。
萧怀戬长指狠狠碾过掌中冷玉,苍白脸庞如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