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了,哎对,你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吗?你们俩前后脚。”
“哦,没有。”
“那可能她从西门走了,说是去参加同学的毕业宴。”
波斯猫像是被沈既欲摸肚皮摸舒服了,那股傲娇劲也不端着了,脑袋往他腿上凑,他却突然停住动作,开玩笑地问道:“是吗,她同学我基本上也认识,她有说是谁吗?”
许挽乔浇着花从阳台探出来一眼,“好像是叫蒲以”
“蒲以晟?”
“对,是这个名字。”
沈既欲彻底收回手,眼睫低垂,“哦,这个倒还真不认识。”
然后话题就扯旁的上面去了,沈既欲也没坐很久,借口说还有事,就起身出了门。
上午十点半的太阳已经很毒,沈既欲站在树荫下打了辆车,同时给班里男生发去一条消息,又等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车到的时候回复也跟着到。他拉开门坐进去,点开看一眼,朝前头司机说:“去富丽酒店。”
车窗外是快要被紫外线晒熔的柏油路,车内空调却开得足,沈既欲握着手机,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发着呆。
直到车在富丽酒店门前停下。
LED大屏上确实滚动播放着“欢迎参加蒲以晟同学的毕业宴,席设一楼青松厅”的字样,她们班同学也确实陆陆续续地抵达,看见他,面露打量和惊讶,但没人敢上前搭话,后来还是其中一个和他打过几场球的男生问他也来吃饭吗,沈既欲说不是,碰巧路过。
他觉得大概是天太热,热到脑子都不清醒,自己才会出现在这。
可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就听见有女生在低声抱怨怎么人都快到齐了主角还没到,紧接着就有人解释说蒲以晟来消息了,意思是让大家先吃着。
“搞什么嘛,哪有主人没到先开席的道理?”
“唉,我刚看宋再旖到了没几分钟就接了个电话走了,好像就是蒲以晟的。”那女生说着,碰了碰旁边人的手臂,“你跟她熟,给她发个消息问问呢,什么情况?”
“真的假的,他们俩在一块儿?”
“谁知道?”
脚步就这么顿住,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就这样入耳,沈既欲再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滑解锁,微信打开,置顶对话框的消息还停留在昨晚,他垂眸看着,没有点开,而是切回屏幕,径直点开了查找。
里面联系人一栏存着宋再旖的号码,只存着她的。
这还是当年宋再旖差点遭遇绑架,哪怕后来查明是误会一场,宋砚辞让她把共享位置开起来,他也要了一份,宋再旖起初不太愿意,说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她身上装了个监视器,他说不会的,他非必要不会打开,说他只是想在她有万分之一可能遇上危险的时候,
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可是现在,他背弃了前言,用这种方式窥视着她的实时位置。
真的不在这里。
而是在离富丽酒店五公里外的益康家园。
益康家园是前些年城西开发用作拆迁补偿的安置房,鱼龙混杂,沈既欲下车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一个中年女人,打着电话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但不难听出是在骂人。
到找着B4号楼,废旧纸箱堆满走道,电梯一路上行。
靠家里背景,沈既欲要找一个人的具体住址一点都不难。那扇潘多拉的门很快出现面前,他早已记不清当时的心路历程,只记得那个兵荒马乱的午后。
来开门的人是蒲以晟,看见他挺惊讶的,随后下意识想关门,沈既欲立马伸手挡住,开门见山地问他宋再旖是不是在这儿。蒲以晟见状也不做徒劳的阻拦,点头说是。
“但她现在应该没工夫见你。”蒲以晟接着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