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欲握着手机的手一时收紧。

“她说是分手了。”但聂书迩很快又补:“不过这句上面她还撤回了一条消息,我没看到,不知道是什么,重不重要。”

沈既欲听着,胸口跟着起伏,不带情绪地问:“然后呢,就没了?”

“你们俩都分手了,我哪儿还好意思追着她问呀,当时安慰了她几句,就没下文了。”

“这几天呢,有聊吗?”

聂书迩那头有静默,仿佛也听出一丝不对劲,“她怎么了?”

“你只管告诉我,有还是没。”

“有,我给她转发了几条搞笑视频,她回我哈哈哈哈。”

“具体几个哈?”

隔着听筒沈既欲都能感受到聂书迩的拧眉,像是难以理解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让他稍等,从两人语音通话界面切回另一个聊天界面,数完,告诉他:“五个。”

“好,我知道了。”

临挂断前聂书迩又问他一遍出什么事了,沈既欲说宋再旖被人带走了。

他用的带字委婉,但聂书迩能听出其中的蹊跷,“谁?”

“贺庭周。”

这话一出,聂书迩静默,周肆北猛地转向他,而沈既欲把电话摁掉。

周肆北问他怎么确定是贺庭周。

沈既欲倒是没再执着自己开车了,抬脚往路边走,边走,边在手机上操作着,与此同时边回:“再再从来都只习惯打三个哈,多一个她都懒得,刚在走廊我也给许阿姨打电话了,她人根本不在巴厘岛。”

周肆北对他应急反应和细节敏感成这样有点服。

“还有,我查过贺庭周,他爸五年前就入了英国籍,定居伦敦,两年前当选下议院议员。”

说着,他手部动作终于停下,屏幕朝周肆北斜侧,示意他看:“再再没有购买飞往英国任何一个城市的机票和出境记录。”

“所以这都是贺庭周做的。”周肆北接。

沈既欲哂笑一声,带着满腔戾气:“他可真有能耐。”

将近九点,酒吧门口不算好打车,沈既欲就干脆打电话叫李叔过来接,顺便问一句他爸在家吗,李叔说在的。

相顾无言抽到第二根烟的时候,周肆北算是捋清整件事了,可正是因为捋清了,才有疑虑:“能动得了姓贺的吗?”

沈家再权势滔天,但也仅限于北江,仅限于国内。

而现在宋再旖是远在八千公里外的英国。

还有贺逍这个人的存在。

光是下议院议员的身份,就够他的势力盘根错节。

沈既欲掸一记烟灰,目光没有聚焦地扫过面前不断的车水马龙,红色尾灯映进瞳孔,“他要是想仗势当地头蛇,那我就让他尝尝反噬的滋味,送他和他爸一块儿上断头台。”

沈听择得知这件事情后也挺惊讶的,是真没想到宋再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人拐到大洋彼岸了,给出的一连串处理也快,当晚就给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薛兴利打去一个电话,联系到驻英大使,定下了三天的找人期限。

完事后才看向从始至终站在书桌前的沈既欲,问:“罚站呢?”

“爸”

沈听择摆手,“我知道你想干嘛,但你确定到了那边能忍住不打人?”

沈既欲无言以对。

他现在想杀了贺庭周的心都有。

所以沈听择让他先别急,以免节外生枝,他会解决。

但是沈既欲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在家里熬到隔天下午,趁沈听择到公司开会,直接让周肆北给他搞了张最快去伦敦的机票。

一路飙到机场,顺利登了机,坐下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和他隔一条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