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此时蹙起,是对父亲身体的担忧。

威武侯这些年总关在屋子里,面色是一种带着病态的苍白,并没理会儿子地话,而是问:“陈家那个表姑娘马上要嫁过来了,你怎么想的。”

许嘉玄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提这个,抿唇沉默着。

威武侯盯着帐顶说:“既然是赐婚,面上该过得去,还得过得去。”

父亲是在劝他,他听懂了,

“你以后要是有喜欢的,门第不高的纳了进来再宠着就是。但这府里还是要有嫡子,莫要跟你二叔一样,闹得后宅不得安宁,把嘉清都给逼出到外头过了。”

许嘉清是他二叔的嫡子,但因为二叔风流,妻妾相争,庶子个个心比天高,倒把亲儿子给气得自个到外头过日子。

他淡声说:“儿子知道分寸。”

说完这些,威武侯就又闭上眼,许久没有说话。许嘉玄听到他的鼾声,这才站起身,给父亲又掖了掖被子,视线扫过被子下摆,看着不像另一边隆起的一处,沉着脸离开。

当年若不是他反应慢了一些,父亲也不能因为自己受伤,最后断腿。

他顶着风雪再回到住处,发现雪水都已经透进里衣,黏在身上十分难受。脱衣裳的时候,后知后沉袖子一边坠得很,把那个灌了热水的绒布袋子翻出来,发现还有一丝丝余温。

他捏在手里片刻,恍惚地想,这是他成年后首回被人担心会冻着吧。他就又盯着看了看几眼,把它搁放到八宝架上,喊人传来热水沐浴。

***

往年过年,梓妤都是在道观过的,娘亲在的时候娘亲陪着。娘亲去世了,玄真子就总会凑到她跟前来,总是要把她逗得又气又笑,今年在陈家又是另一种感受。

热闹还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