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皮被她挂在外头通风,要风干一天以上,还好她早早地就做好了饼皮,不然今日时辰绝对是不够的。
猪油放到锅中,炒面加白糖给拌好,要吃的时候往饼上撒上切细碎的生麻布。
准备好点心以后,祝陈愿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21. 长寿面 爆肉、双下驼峰角子、柰花索饼……
祝陈愿踱步过去, 还以为外头是梅花嫂子,一般很少有人会来敲后院的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后, 却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他正准备在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随后放下手憨憨地道:“是祝娘子吗?我是被我家小娘子派过来接你去府上的, 她人就在车上。”
他说话的功夫,后头停着的马车中掀开了帘子, 露出茅霜降的脸,她冲祝陈愿招手,声音爽脆,“我怕你不熟路, 顺道来接你,快点上来。”
祝陈愿恍然,却摇头, “等我先去将东西拿出来, 还有我家里头养了猫犬,得先安顿好, 你且等等。”
她没与茅霜降寒暄, 径直往里头走,等安排好雪蹄和橘团的伙食后,确保门关得紧,才提上食盒, 拉住茅霜降的手踏上了马车。
车帘子一放下来,里头就只有她们两人,这让祝陈愿颇为不适应,有些懊恼自己就不应该答应一起过去, 可又放心不下祝程勉独自一人去旁人的宅院。
毕竟不是跟自己家那种小院子一般,听勉哥儿说起过,茅十八家里是盐商,宅院自是特别阔气,仆婢成群。
这样的地方纠纷多,他又只是个八岁的小孩。
两人沉默着,祝陈愿轻微别过头去,想想得说些什么才好,就听茅霜降干咳了声,指着那食盒问她,“你还自己带了吃食?”
“这个啊,是我做给十八的,勉哥儿说他爱吃,我寻思过去总不好空着手,便做了见风消。”
说起这个,祝陈愿又添了句,“仿的是前人的,也不知道手法对不对,做出来倒真能吹风就碎。”
一听这话,茅霜降本来还想矜持点,怕自个最近反常的举动吓着了人家,可美食在前哪里还忍得住,尤其这是她没尝过的。
“能先给我尝尝吗?茅十八最近越发胖起来,我娘让他少吃点甜口的东西,你拿过去他也吃不了多少,不如先让我尝尝。”
这时候她到忘了自己以前的德行,一不高兴就横眉瞪眼,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得旁人发抖。
可现下,却跟个摇尾乞食的小犬一般,馋得就差直接上手开盖。
祝陈愿有些愣神,转头却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直接将食盒递给她,反正给谁不是给。
见风消这饼如其名,风干到一种程度后,便是极其小心,一抖都可能将它给弄得四分五裂。
可她做的时候考虑到这样不好拿着吃,特意做得厚一点,风干时拿下来还带些韧劲。
不然一吃就是满手的碎渣,那就不叫见风消,而叫碎屑饼。
茅霜降极为小心的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小圆球,跟面团在油里炸起了个大泡一般,里头包着馅,很酥,拿出来还有簌簌的饼屑往下掉。
她一只手拿起来放到嘴边,另一只手则放到下方,怕掉得裙摆和马车上都是饼屑,本该是极小声地破碎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声音也放大来。
咔嚓声中,见风消的一角进了茅霜降的嘴中,酥皮沾到舌尖上立马就软化开来,她想,这皮真的跟蝉翼一般薄,只有生麻布还得嚼咽下去。
里头的馅,吃起来又甜又糯,醇香,整个见风消酥松润滑,吃了一个都不觉得腻,只是也不能再吃,快到国子监了,要是被茅十八看见她在这里吃东西,指不定得用那种发现猫偷腥的眼神看她,还得露出一个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