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挨着她坐下, 不答反问:“整日在家里闷着,怎么不出去逛逛?”

刘玉笑道:“前些年给人狗撵似的到处走, 还没逛够啊,如今我倒是喜欢闲在一处。”

她本是江南人士,二十三岁时随郎文逸入京赶考, 之后经历一系列升迁、贬谪、调动,再也没回过家。毫不夸张地说, 短短二十年间, 她走过看过的地方绝对比九成以上的百姓听过的还要多。

南京虽然不算江南, 但也已有了一丝水乡味道, 她很喜欢。

郎文逸叹了声, “这些年苦了你了。”

刘玉道:“今儿是怎么了?”

他们老夫老妻同甘共苦这么些年, 哪儿有那么多客套话, 眼下他这般可不大对劲。

想到这里,刘玉干脆放下手中针线,正襟危坐起来。

她抓住丈夫的手, 认真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大不了再贬谪就是,难不成没受过?西南咱们都去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郎文逸一怔,旋即啼笑皆非道:“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

可一看到妻子认真的脸,他又笑不出来了。

是啊,若非习以为常,又怎会如此平静?

他甚至不禁回想起方才孟阳冲自己喊的话……恨吗?怨吗?

时至今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想什么呢?”刘玉捏了捏他的手,见他频频走神,越加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