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怀戬愣了愣,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拄着一只拐杖,左腿坠崖时的骨折还未痊愈,他不?便走动。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唇动了动,却只能说出和以前一样的话?。
“方桃,你?会做竹笛吗?”
话?音落下,他看到方桃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神?情苦恼地摇了摇头。
“我会削桃木剑,也会用木头做一些小?玩意,可还从来没做过笛子。”
萧怀戬下意识抬起右手看了看,掌心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坠崖时,他的手擦伤了,不?能随意乱动。
“无妨,我来说,你?来做。”他温声对方桃道。
按照他的指点,方桃砍下一截两尺长短的竹子,在上?面钻了六个黄豆大的孔洞,做好后,她细心地吹去上?面的木屑,把竹笛擦得干干净净的。
“二郎,你?试试能用吗?”方桃葳蕤的长睫扑闪着,一脸期待地看着那青竹笛。
那青竹笛模样丑陋笨拙,远不?及他常用的玉笛,萧怀戬情绪难辨地看了几眼,拿起来放到唇边。
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犹如山涧一汪清泉潺潺流动,轻柔叮咚,清脆悦耳。
萧怀戬无意垂眸,看到方桃托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的脑袋随着笛声轻轻左右晃动着,唇角俏皮地弯着,那双又大又亮的杏眸中,灼热爱慕的光芒难以掩饰。
方桃最爱听的,是他的笛声,可那只是他与玄鸢联络的信号,离开玉皇观后,他再也没为她吹过笛子。
胸腔泛起密实的痛感?,如毒蚁噬心,针刺肺腑,愈来愈盛。
睡梦中的笛声,一夜没有?停下,再醒来时,枕畔一片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