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皇:“没有哪只雄·虫·应该受这个苦吧。”

虫皇在“雄虫”二字上咬了个微妙的顿音,似乎在提醒凯因斯的“多管闲事”。

毕竟雄虫的精神海稳定,是不需要精神海修复剂的。

凯因斯:“您说得对,没有哪只虫生来就应该受苦。”

凯因斯语气柔和,像是在与朋友畅谈。

凯因斯:“尤其是在明·知·可以不用受这份苦的前提下。”

凯因斯话语一出,西奥里昂的脸色更差了,看着他的眼神复杂翻涌,像是酝酿着什么惊涛骇浪。

虫皇的反应倒依旧平静,只是眼神里也多了些深沉的情绪。

虫皇:“你知道得还挺多。”

凯因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虫皇:“但有时候,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凯因斯:“是啊,不一定。”

凯因斯顺从地垂首。

凯因斯:“这世上许多事都是不一定。”

凯因斯抬手,展示了一下腕间的伤。

凯因斯:“就像今天迈向您的这一步。”

这一步是危险,是伤痛,但同样是希望。

凯因斯:“它不一定是好事,但一定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这是一次和虫皇的正面沟通,是在当下节点,试错成本最少的,也是最需要的一次尝试。

虫皇:“有意义的尝试……”

虫皇笑了,视线描摹着面前的雄虫,像是越过漫长时光,看到了熟悉的“故人”一样。

虫皇:“真是年轻啊。”

年轻的理想主义者们凭借一腔孤勇就想改变这个畸形、失衡、摇摇欲坠的世界。

仅一次失败的尝试便险些让整个种族走向灭亡。

凯因斯:“年轻也没什么不好。”

年轻人经历得少,想得也少,他们做事总是不计一切代价,不顾后果。

但往往就是这样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才能让命运摆脱惯性枷锁,驶向新的方向。

那是墨守陈规无法企及的全新可能。

总是有“人”去尝试,总该有“人”去尝试。

凯因斯平静自然地说出了他最大胆的猜想。

凯因斯:“就像您当年领导涅莫斯起义的时候,应当也同我如今差不多大吧。”

“你!”

冰冷的枪口抵上额头,银发亲卫目眦尽裂地看着凯因斯,震颤的瞳孔像是触及了最深的噩梦。

西奥里昂:“你怎么敢”

虫皇:“西奥里昂。”

坐在座椅上的虫皇不知何时站至身后,宽大的手掌抚上雌虫颤抖的背脊。

西奥里昂:“陛下……”

应激中的雌虫慕然回首,对上熟悉的眼眸如梦初醒,慌忙垂首。

西奥里昂:“抱歉,陛下,我失态了。”

虫皇没说什么,安抚性地将雌虫揽进怀中,轻拍着他的背,等待他内心的浪潮平息。

虫皇:“去外面等我吧。”

西奥里昂:“可是……”

虫皇:“听话。”

西奥里昂脸色苍白,又看了虫皇一会,最终还是垂下头走出了刑讯室。

虫皇:“真敢猜啊。”

只剩下两虫的刑讯室,气氛凝重。

虫皇的语气依旧如方才般平静,但凯因斯能明确地感受到一股冷肃的杀意。

虫皇:“这下是真的不能留你了。”

此等辛秘事关重大,虫皇是不会让知晓这件事的虫活着的,即便凯因斯是珍贵的雄虫,也不能幸免。

凯因斯:“真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