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为他描摹出银色的轮廓,颈间蔓延的虫纹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瑰丽。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拂过卡利西尔的锁骨,在皮肤上点燃细小的火星。

原本冷清的木制芬芳在体温的加热下逐渐变得香甜,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卡利西尔的感官,编织成绵延细密的网。

卡利西尔喉结滚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着凯因斯均匀的呼吸声,艰难地酝酿睡意……

回忆起昨晚,卡利西尔的耳尖仿佛还残留着未消的热度,他下意识侧首,却直直撞进了一双黑色的眼眸。

凯因斯:“早上好。”

此刻的凯因斯已经全然没了昨夜的脆弱,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正安静、温和地望着他。

卡利西尔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言中枢还没彻底苏醒:“早,早上好……”

两虫的距离很近,近到卡利西尔几乎能数清凯因斯的睫毛,近到卡利西尔几乎能在黑曜石中看到自己脸色泛红的倒影。

卡利西尔立刻坐起身:“抱歉,我睡得太久了”

话未说完,卡利西尔噎住了,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置身梦境。

凯因斯仍旧躺在床上,微微偏头看他,黑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凯因斯:“不久……”

凯因斯轻轻勾着卡利西尔的小指,轻声道。

凯因斯:“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听到这话,卡利西尔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他在凯因斯的房间,凯因斯的床上,被凯因斯主动触碰,甚至被挽留。

卡利西尔是一只成年雌虫,不是不谙世事的小虫崽,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是雄虫在暗示什么,但偏得凯因斯的眼神干净得好似没有一丝欲念,好似一切都是自己走火入魔的妄想。?СХ?

卡利西尔:“雄主,我……”

卡利西尔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隐隐发烫,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明知应该克制,却仍不受控制地向凯因斯靠近……

滴滴滴

终端急促的呼叫打破了暧昧的氛围,凯因斯抬起终端看了一眼,起身握了一下卡利西尔的手,接通终端,走出了房间。

“亚伦,你说……”

凯因斯的声音随着房门的关闭被隔绝在外,卧室再度陷入寂静,但卡利西尔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海啸,无法平息。

我刚刚想做什么……

我刚刚想对凯因斯……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肋骨的桎梏。

指尖还残留着凯因斯的体温,像是烫痛一般灼烧。

不行,不能再想了。

卡利西尔立刻起身从混乱的思绪间抽离,推门走进浴室。冷水拍在脸上,卡利西尔看见镜中的雌虫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眼中尽是深色的欲念。

我刚刚就是用这副表情面对凯因斯的吗……

“卡利西尔。”

凯因斯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卡利西尔立刻回过神来,擦干脸上的水珠,推门出去。

凯因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后回来。”

门外凯因斯已经换上外出常服,正在调整袖扣。他侧首看向卡利西尔,眼角弯起温和的弧度。

凯因斯:“你在家好好休息,昨夜你也没睡好。”

凯因斯说着,抬手抚上卡利西尔的额发,神情自然地将凌乱湿润的发丝整理整齐。

凯因斯:“其他的晚上再继续吧。”

凯因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家。

而方才在冷水的冲刷下褪去温度的脸颊,再度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