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同着显而易见的疯狂,而他的“清醒”反而成了异类。

曾经,他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改变世界,就能将正义与公平播撒向更远的地方。

但现在,他意识到,有些邪恶是根植于生物本能的,几乎不可能从内部改变。这种认知比那场车祸、比任何肉/体伤害都痛苦百倍,那是一种更深层的、灵魂被撕裂的绝望。

他开始失眠。每当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响起雌虫的惨叫和雄虫们的笑声。他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但清醒后的痛苦只会加倍。

他恨这个身体,恨这个世界,最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在原来的世界,他可以用笔揭露不公,用舆论施压,用法律维权。但在这里,暴力不是例外,而是规则;压迫不是错误,而是制度。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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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的眼睛

卡利西尔听着凯因斯的话语,心疼地拂过那些狰狞的伤痕。

卡利西尔:“但这不是您的错。”

这个世界以苦难附加于雌虫的血脉中,而透过那一具具麻木的躯壳,凯因斯用自己的眼睛,越过身份与社会规则,看到淋漓的真相。

从此,凯因斯也成为了受害者。

卡利西尔感觉这些伤痕仿佛带着烫痛指尖的热度:“您不该伤害自己的……”

凯因斯缓缓摇头,目光落在手臂间色彩艳丽的虫纹上。

凯因斯:“这副躯壳就是原罪。”

凯因斯的声音很轻,却字句沉重地砸在卡利西尔的心中。

凯因斯:“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巩固这个畸形的制度。”

这具身体享有的每一个特权,都是建立在他“人”的血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