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2 / 3)

太绵软了,改日,请你们喝我们带来的剑南烧春。”

明华裳挑眉,无法理解:“你们千里迢迢上京,还随身带酒?”

“怎么了?”江陵十分理所应当,“你们赶路不带水吗?”

呦,装起来了,明华裳立刻道:“去马车上拿那壶奶酒来,我看你能喝多少。”

江陵一听奶酒,奶做的酒,那不就和喝水一样,自信心立即膨胀起来。任遥却知道深浅,忙喝止这个无知无畏的愣头青:“别听他吹,他喝不了多少,还喜欢和人拼酒,剑南军中都没人愿意和他喝了。奶酒是蒙兀的酒,他舔一口就得倒,别浪费好酒了。”

画面感太强烈,明华裳笑得好大声,江陵怒道:“你这是诽谤!谁说的,拿上来,我能喝!”花厅里正在闹腾,忽然下人禀报客至,厅中人像是有所感,纷纷回头。

又是一年岁末,阴沉了一整日的天空终于落下雪来,来人一身青衣,侍从在旁边为他撑着伞,他拾阶而上,在门口拂去身上碎雪。等恢复一尘不染后,他才终于满意,抬眸扫向堂中,微微抬了下眉:“这么多人都在,又是最后一个请我?”

李华章已起身迎出来,说:“怎么会,我和任遥在城门恰巧遇到了,而镇国公府是我们的娘家,无需请。”

谢济川眉形动了动,道:“那这么说,你们都不需要请,我才是唯一的外人?”

李华章放弃了,他好烦,哪怕当了宰相还是这么阴阳怪气。李华章道:“你的饭菜另外备出来了,还是热的,你垫几口热菜再喝酒?”

“那不然呢。”谢济川说,“你还打算让我吃冷的吗?”李华章抿了抿唇,已经在后悔请他了。

谢济川来了,江陵左右看看,笑着问:“谢相,需要我们给你让座吗?”

宴会座次大有讲究,上为尊,下为次,左为尊,右为次。谢济川如今是正二品中书侍郎,虽然李华章和任遥都是从一品节度使,但按官场规矩来说,谢济川是在场最高,应当坐在左列第一席,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往下挪一席。

谢济川拿出帕子来,仔细擦拭最末端没用过的一张桌子,头也不抬道:“不。”

江陵莫名感受到浓浓的嫌弃,他摸了摸鼻子,说:“原来当了宰相,性格并不会变,你还是这么斯文讲究。桌子是干净的,你到底擦什么呢?”

他们圣历元年正式相识,如今天宝六年,已过了十一年。这些年中,皇位上换了五个皇帝,长安经历了大大小小十来次政变,年号一变再变。他们几人的命运也随着王朝剧烈起伏,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从洛阳到长安,从籍籍无名到权势显赫再到突然坠落,如今他们在宦海里沉浮了十来年,有人去了塞下北疆,有人去了西南边陲,也有人在长安登阁拜相。七人天南地北,再难相会。

但也有些事情从未改变,比如江陵依然无法理解谢济川为什么要瞎讲究,比如谢济川依然觉得对江陵不可弹琴。

牛都比他有文化。

谢济川终于将桌子擦到他满意的程度,施恩一般坐下。明雨霁见怪不怪,让侍女上餐具酒器。谢济川垂眸瞧着侍女在他案几边放下一整坛酒,挑挑眉,问:“这是......喝的?”

江陵热情替他解惑:“对啊,不然还能是干什么的。”

“哦。”谢济川淡淡应了声,道,“我以为是饮马的。”继李华章后,江陵也后悔请谢济川来了。

明华裳笑眯眯圆场,说:“谢兄,剑南道的烧春,幽州酒行的奶酒,还有长安的西市腔,你想喝哪个?”

谢济川毫不犹豫:“西市腔。”

江陵咦了一声,在场几人各喝各的酒,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不识货。江陵不信邪,非要喝奶酒,明华裳好心地为他倒了一整杯。江陵又菜又爱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