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夫人不敢直说,但?昨天邵王、魏王世?子才被打死在丹凤门前,永泰郡主惊惧流产,出血而死。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阴煞,哪能招惹到镇国公府来?
镇国公听到这些话皱眉,飞快看了明华章一眼,正要呵斥明二夫人言行无状,被明华章止住。
明华章平静听着堂兄堂姐被人说成“不干净的东西?”,神情平静得酷烈。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无论外?界风霜雨雪,依然能理智地做出最合适的取舍:“多谢你们将招财的尸身送来,只是?裳裳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听这些事。冬青,你去寻一个阴凉避光的屋子,将招财暂时?安置在里面,命人去地窖凿冰,放在屋子四角,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其余时?间都?锁好房门,除非有我陪同,不然不得放任何人进来。管家,你从公府账本?上支一百贯,再从我私账上支一百贯,亲自去东市为?招财置办棺椁白纸,务必选最好的。另外?,试着找一找招财的父母兄弟,若她还有亲人在世?,就请他们来送招财一程吧。”
明老夫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忍无可忍道?:“看来我刚才那些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要不是?她任性,成天往外?跑,能沾染这些事吗?一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可看的,赶快将人下葬,尸体放在府里多晦气。以后少让二娘出门,让她在家里安心备嫁,你再惯着她,迟早要害死了她。”
任遥本?是?好意,没想到挑起了明家争吵,一时?非常尴尬。然而明华章站得笔直,一点都?不因为?还有外?人在就顺着明老夫人,冷淡强势地反驳道?:“这又不是?她的错。你们不怪那个挥刀向弱者的混账,反而怪明华裳引起了对?方注意,怪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没有自保之力?”
谢济川挑眉,有些意外?。明华章竟然骂出了“混账”,这可是?谢济川认识明华章以来,他说过的最粗俗、最不君子的字眼了。
看来,这回明华章是?真的气狠了,要不然但?凡他能呼吸,就不会用这么失仪的词。
明老夫人被明华章当?众顶撞,气得脸都?青了。明三夫人握着帕子,幽幽道?:“二郎君,你这话可冤枉老夫人了。老夫人这是?心疼二娘,哪个好姑娘家成日和尸体打交道??”
明华章眸光冰冷,如出鞘的寒刃,居高临下看向明三夫人:“她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姑娘,她想待在内宅绣花就绣花,想出门破案就破案,不该被任何人指点。她心怀正义,为?民伸冤,乃是?一等一的善事,三婶母凭什么如此说她?”
明三夫人被驳得没脸,笑了下,道?:“不过一家人闲话,二郎怎么上纲上线的?”
明华章对?着明华裳总是?温柔细心,然而面对?其他人时?,他收敛了笑意,眉眼才显出原本?的冰冷锋锐。
他负手?立于?阶上,色若冰雪,容光凛然,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冷清得刺人:“我这个人说话直,不像裳裳一样处处为?别人着想,时?时?给亲人留面子,有些话若不中听,劳烦各位担待一二。裳裳她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糊涂的人,很多事她心里清楚,只是?不想让父亲难做,所以从来不说罢了。她不怕鬼神,也不怕恶人,她只是?太善良了,总能先人一步体察到别人的痛苦。若祖母觉得这叫惯坏,那就是?吧,以后她若想继续破案就继续,若她不想了就回家,我惯着她一辈子,不劳烦诸位出一米一粟,所以以后无论她做什么,请几位不要再来指点她。祖母、二婶、三婶,你们若没有其他事,便请离开吧,郎中说了,裳裳需要静养。”
二房、三房今日过来探病,除了做样子,不乏有幸灾乐祸的心思?,没想到却?被一个十七岁的晚辈数落了一顿。明三夫人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道?:“二郎这话好没道?理,长安那么多娘子,我们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来说她,还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