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让时穗陷入深思。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每次思想一旦跑偏,她都匆匆收回,因为她不敢想。她怕自己为这种事犹豫,得到谈宿冷漠的回应。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把情爱挂在心上,他纵使再辛苦,也不会受感情的苦。

和陈芳语分开时,两人拥抱,时穗有感而发:“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知道她最近经历了太多事,陈芳语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背,语气无常:“笨蛋,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

回去路上,时穗时常走神,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她半天才听到司机喊她的声音。下车后,她远远望着消失不见的车影,又不受控地走神,就听到一声鸣笛声。

是许久未见的谈颂。

他把车停在她面前,俯身给她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两人之前也算是短暂地站在同一阵营,现在再见面,时穗心里很是唏嘘,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谈颂没有叙旧,踩动油门,开进缓缓打开的雕花大门。

时穗欠他的钱本来快要还完了,但她回国后给了时家一份礼金,现在真是囊中羞涩,觉得还是当面和他说清楚比较好。斟酌片刻,她轻咳一声清嗓:“欠你的钱我只能慢慢还,你别急……”

说来真是不好意思,她有点尴尬。

但年纪比她小的谈颂总是看起来成熟无比,唇角轻勾,嗓调悠缓:“一家人,谈钱就俗了。”

“……”

时穗心头一坠,随即否认:“你姓谈,我姓时。”

闻言,谈颂转头看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直到车子停下,他解开安全带,才继续道,“我二哥对你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就你在装。”

“我没有!”

时穗觉得他用词刺耳,瞬间反击:“你也很奇怪,我给你哥下的药是你给的,我要走也是你放的,你干嘛总是装出一副好弟弟的样子,你应该很讨厌他吧?”

她就是没明说,你比我更装。

车厢内一刹被沉默吞噬,静得时穗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察觉到尴尬,甚至开始反思,她说得会不会太严重,伤到小孩的自尊心。岂料,谈颂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轻哼一声就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