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轻:“过来。”

时穗霎时犹如惊弓之鸟,竖起满心的防备,却凑不出一个反抗的决心。她怕他,怕他威逼,怕他强迫,更怕他彻底毁掉她。

她努力想出声,却感觉唇瓣僵得不能动,心中声嘶力竭的吼叫,在此刻化作呜咽,还有哀恸的泪光。

但都被他无视。

谈宿懒得说了,脖子往后仰,浓眉拧得深刻,像是正在经受什么难捱的苦痛,脖颈处的线条绷紧,抻出缕缕偾张的青筋,身影在沙发一角,憔悴起来。

时穗咽了口唾沫,不死心地看了眼门口。他现在不舒服,正适合她逃跑,偏偏,包厢从外面上了锁,她这条命从始至终就拴在了他身上。

她眸光一瞬黯淡,转头看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少年脸色病恹,但眼神从未落丧,幽幽黑眸锐利如剑,射在她身上,即能刺得千刀万剐之痛。

时穗乖乖走了过去,站在他和茶几之间,低垂着绵密的眼睫,双手始终都护在胸口,把对他的恐惧写在脸上。

谈宿看着,唇角勾了下,“玩这一会儿,算你还多少钱?”

“……”

时穗默然,她甚至不知道她家里到底欠他多少,也不懂公司经营的利益,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包厢渐渐被沉默吞没。

谈宿弯曲的指尖轻点着膝盖,神情松弛,轻飘飘地说:“不说?那就当免费。”

“……”

时穗猛地抬眼,欲言又止,最终抿紧了唇。包厢许久都没有声响,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的结半天没有越过,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能算免费……”

纵使刚刚经受的都是耻辱,但她不能白被欺负,要算账的话,一笔都不能落下。

谈宿听着,冷肃面容稍缓,似笑非笑地感慨:“时兴宏真是给我留了个宝贝。”

“……”

时穗被那虚情假意的笑看得浑身泛寒,心脏紧紧揪在一起,透不过气。

她嘴里突然好苦,然后是腥味,用舌头舔了舔,那股味道更浓郁了,让她难捱地皱起眉。

谈宿朝她勾勾手指。

时穗脊背僵硬紧绷,喉咙紧涩收缩,机械地往前动了动,朝他弯下了腰。

男人粗粝的指腹就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重重一压。

时穗痛得皱眉。软嫩唇肉下陷,鲜艳血珠涌得饱满,被谈宿擦在指腹。

时穗唇瓣麻木着,对方的手指就按在她眼下,又往下,留下像是眼泪的点痕。另一只眼睛同样,被他以人脸作画,留下血泪。

时穗大概能感觉到他在做什么,但始终不敢反抗,身子僵着,像受刑一般,等他意兴阑珊。

血迹在她脸上风干,也在他手上淡了颜色,谈宿搓了搓指尖,起身牵住她攥得泛白的手。

时穗即刻被他冰冷的体温惊到,感觉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像是被毒蛇缠绕脖颈,勒得她窒息,就被他强硬拽着往前走。

吓得她赶紧拿起旁边的纸巾,擦脸上残留的精液。囫囵清理好自己的体面,两人已经到门口。

时穗紧张地看着门锁,就见谈宿修长的指骨按到密码锁的触摸区,用指纹开了这幽闭许久的一道鬼门关。

之前从包厢里出去的经理和保镖分站走廊两头,见老板出来,纷纷打起精神。尤其是等待处理时穗打人事件的经理,目光专注,神情犹豫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发生什么比时穗身上那件快要不蔽体的衣服还明显。而且,她低着头,抬臂掩护胸口,表情过于羞赧地跟在老板身后,俨然是摇身一变有了新金主的样子。

他现在提起要责罚她一事,恐怕是自找苦吃。经理想了想,说:“张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