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穗的心彻底摔在地上。

是啊。

她亲哥都不在乎,他一个不缺女人的富家子弟怎么会管她死活。

时圳没想到看似得宠的时穗被谈宿这般无视,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漠然的声线响起:“除了我,没人敢买你的视频。但过了今天,它一文不值。”

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圳恍然回神,看着蹲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空灵魂的时穗,恨得按住她脑袋往墙上推,嘴里恶毒地大骂:“妈的,养你真是白费力,一点用没有的废人!”

但时穗半点反应都没有,漂亮的眼睛空洞,怔怔看着地板,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也听不见他说什么。

时圳气死了,转头看到旁边的水果刀,刀刃泛起的冷光一下让他找回几分清醒,长叹口气,压抑住体内的暴躁因子。不能伤到她,万一真走到卖人那一步,她美丽的脸蛋还能卖个好价钱。

当晚,时穗的手机被收走了,时圳出去,把她锁在房间里。这里是四楼,从窗口往下看,漆黑一片,连路灯都少有。

刚开始还会怕,但当她想到自己有再被送到情色场所的可能性,所有恐惧都烟消云散。她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从窗口往下爬,用尽浑身力气抱住外面的老旧管道,一点一点,艰难地往下滑。

到二楼的时候,她已经满背冷汗,腿侧和掌心一片灼痛。她不敢看自己哪里受伤,满脑子只有一个意识,安全下去,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

她咬牙坚持,终于爬下来。只是在双脚沾到地面时,双腿迟来的瘫软让她一屁股栽倒在地,颊边唰唰地流下冷汗。身体用最真实的反应警报被她强行压制的恐惧。

偏偏,时穗不能在这多待,撑着地面勉强站起来,一路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她无家可归,没钱,也没手机,她只能忽视路上遇见的每一道不善的目光,拼尽全力继续逃。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超市外有电话机,她却因为没钱,在门口徘徊不定,又舍不得走。直到超市里面的女孩走出来,问她:“需要帮忙吗?”

时穗激动得眼睛充泪,疯狂点头。报警解决不了她现在的困境,她能联系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不久前刚抛弃了她的那位。可和谈宿形影不离的阿岳的电话没有打通。接连两次,结果都一样。

她尴尬地看着借她电话的女孩,下意识道歉。但女孩摇摇头,“没关系,如果你家里人在忙,可以等我妈妈回来,让她开车送你。”

时穗深知自己处境,不想牵扯别人了。她只能改变方向,给唯一还有可能来这种地方,可以全身而退的宋谈打电话。

这次,等待音刚响没两秒,听筒就传来那道清润嗓音:“姐姐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又需要帮忙吧?”

“……”

被猜中来意的时穗霎时赧然,准备好的话都卡在喉咙口,不好意思说了。

对方似是猜出她的窘迫,轻笑了声:“我开玩笑的,只要你开口,天涯海角我都立即赶过去。”

“我……”

时穗纠结很久,厚着脸皮说:“我现在遇到麻烦了,身上没钱也没手机,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当然。”

男孩的声音在此时显得稳重许多,“说地址,我现在过去。”

夜色迷离,这条街灯牌璀璨,时穗躲在旁边暗处,仰头看今晚的星星。很亮,亮得不现实,亮得更加映衬出她的凄惨,直观而血腥。

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路口开过来一辆与这边阴暗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保时捷。

时穗认识宋谈的车,嗖的跑出去迎接。

车子停下,她没急着上车,先借来一百块钱,给那女孩当做电话费。又在对方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