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停在大门口,时穗下车,发现上次过来还交叉贴起的封条已经没了。

阿岳粗粝的嗓音应时响起:“这房子,已经归少总了。”

法院拍卖,合法购入。

时穗眸色恍惚,看着雕花铁门里和她记忆中完美复刻的景色,僵硬地点点头。她知道了,不需要他再提醒。出神好久,她找回理智,看阿岳:“我能自己进去整理行李吗?”

想到少总的暗示,阿岳点头:“我下午五点来接你。”

车影消失,时穗才收回飘远的视线,走向封闭许久的大门。越往里走,她心情越沉重。

之所以想一个人,是不愿被陌生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别墅里不止有她的衣服,还有她过去轻松快乐的记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宽敞的客厅荒寂无声,仅是看一眼,就透心凉。时穗左右环顾,无声叹了口气。

正要上楼,身后就响起窸窣声音,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一只宽厚大掌从身后捂住嘴巴,强硬地往后拖。

她用力挣扎,已经做好抵死反抗的准备,就被猝不及防闯入视线的那张脸惊得浑身泄力,一瞬间僵瘫跌坐在地上。

“哥?”

时穗嗓音痛苦。

就被许久未见的亲哥扯住衣服前襟,野蛮提起,疯狂摇晃,目眦欲裂地逼问:“你怎么还能坐豪车!你妈的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都拿出来!赶紧给我!”

第0022章 想上位?

别墅里清风如丝,草木繁盛,偏偏室内被寒意裹挟,充满恐惧。时穗看着面前这张明明该无比熟悉,却在转眼之间变得无比丑陋的面孔,颤栗不止。

她下意识低喃:“我没有钱,我哪有钱,你们消失之后我连家都没了……”

要不是阴差阳错见到谈宿,她现在的下场不如出卖色相盈生的小姐,至少还是心甘情愿。她是什么?她是被逼,是沦落,更是被人践踏。

越想,时穗越不满。

这么多年,她一直靠装傻在这个家感知幸福。但不说不代表不知道,都是家里的孩子,但哥哥无限优先享受家里的资源,无论是公司股份,还是流动资金,哪个都是他占大头,她之所以觉得自己生活得还不错,不过是不攀比,安于知足常乐。

现在,在家里充当只会享乐角色的人竟然冲到她面前,妄图继续剥夺她的生存资源,真是恬不知耻。

时穗真后悔为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去求谈宿,根本不值得。这般想,她匆匆从地上爬起,推开如同疯了一般的时圳,扬声重申:“我没钱!想从我这图什么,你是做梦!”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眼球通红的时穗被蛮力撞出晶莹,冲出眼眶,淌在红肿灼热的脸颊上。她双眸惊讶瞠大,不敢想,从未对她动过手的哥哥竟然丧心病狂至此。

被她紧盯,时圳脸上丝毫没有愧疚和心虚,只有穷途末路的疯狂,紧紧揪着她裙领,把她轻盈的身子狼狈提起,狂吼声音犹如擂鼓,要震破她耳膜,“听说你现在和谈家老二走得近,怎么?他白玩你啊,一分钱不给?”

“……”

时穗眼眶中积蓄的眼泪唰的滚落,湿透了脸。她气极反笑,模样很难看,哽咽控诉:“你妹妹被人家玩,你不关心,只在乎他能给多少钱啊?”

许是她眼底情绪太过悲伤,刺激出时圳一丝尚有的良知,他眨了眨眼,低咒一句脏话:“别他妈和我扯没用的!我就要钱!三千万!赶紧给我,不然你永远别想见到爸妈!”

时穗瞳孔震颤,反手用力推他,尖细吼道,“你真是疯了!连生你养你的爸妈都要害?”

怪不得毫无音讯,原来被他这个丧心病狂的败类困住了。

只见时圳冷嗤一声:“有钱的才是爸妈,他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