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及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将目光锁定在谢相涯的身上。

他的反应太快。

谢相涯第八次挂断秦奚的这则电话,抬眼与池月及对望了片晌。

谢相涯挑了下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以为谢少要揍我,”池月及说,“突然没声儿了,怪吓人的。”

谢相涯也没拆穿他的这个不太完美的答案。

“我没兴趣揍你。”

时间从凌晨一点过渡到凌晨两点。

池月及枕着谢相涯的肩膀,半眯着眼睛,有些发困。

他在将睡未睡时又想起做爱时突然醒悟的某个问题。

于是他突然坐起身。

在谢相涯发问之前,池月及先问出了声:“秦奚是不是听到了?”

他们已经将屋中的灯光关得只剩下两盏。

黑暗里,池月及甚至看不清谢相涯的脸,更不用说神情。

可他听到谢相涯的声音时,却很明显地听出了几分“你现在才懂?”的轻嗤。

“听到什么?”谢相涯反问。

池月及说:“你和我做爱的声音。”

谢相涯懒懒笑道:“你应该严谨一些,是我赛车的声音。”

这种答案简单清楚。

不需要细细佐证,已然呈现了谢相涯的所有态度。

然而池月及还是想要问。

“你故意让他听到的?”他问。

谢相涯抬起手,在黑暗里摸索着抚上他的脸。

“算是吧,”他听谢相涯说,“事实证明,他也没有多爱我。至少他没有以他要求我这样,对我歇斯底里、大吵大闹。”

中午十二点,谢相涯回到了秦奚的住处。

秦奚正在给窗台上的植物浇水。

面带笑意,情绪平和,似乎对谢相涯的夜不归宿毫无隐怒。

在水壶倾倒了最后一滴水时,秦奚放下了那只水壶。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谢相涯的眼睛。

于是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意。

秦奚说:“你回来啦?是不是工作上很忙?昨晚我太担心你了,所以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后来想起来你最近很忙,我好像打扰到你了。”

他已经为所有的挂断、关机、不回短信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在乎这个答案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要拥有这样一个答案就足够。

谢相涯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近似于端详。

也许是要端详他是否有疲惫的表征,亦或者只是纯粹想看看,他究竟为何如此能够伪装。

然后谢相涯又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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