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记得契约上写过什么。”

他的手搭在柯浅的后背,柯浅埋在他颈边。他很明显得感受到柯浅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僵硬。

半晌后又瓮声瓮气的回答他:“记得的。”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不要爱上他。

许久,久到他以为柯浅已经要睡过去了。

他灭掉那根事后烟,抬手想将晃眼的床头灯关掉的时候,他听到柯浅又很小声的问他:你觉得我怎么样?

柯浅的嘴唇很软,呼出的热气很烫,就扫在他的颈侧,身上香甜的水果气味的沐浴露混合着他残留的烟草味道扑入他的鼻腔,招惹得他不自觉垂眸看过去。

柯浅语气也很软,带着软糯糯的讨好意味,在他索取时哪怕有十万个不愿意,却还是温柔的一塌糊涂,红着耳朵根给他。

柯浅声音很好听,是干净到极致的少年音色,脆生生的。在最开始时,还哼唧着不好意思叫出声来,跟小猫挠似的。

他很喜欢在这个时候逗他,让人大点声,又或者是,逼着人大点声。

可柯浅别的都能学会。

只有这个,却总是不太及格。

事后的声音总是勾人的,被捅过的嗓子带着点儿的哑。

柯浅用那张嘴问他,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盛阳免不了开荤腔,说他,挺耐*的。

那天柯浅好像是又哭了的。

但是陆盛阳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他那句话哭的,还是被他的东西给搞哭的。

可柯浅哭起来实在是太动听了。

陆盛阳都觉得,他已经破例和人续了约。

多讨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翌日傍晚。那是柯浅第一次没下得来床,他喊柯浅吃饭的时候,柯浅腿都有些站不直。

他破天荒的把饭给人端到床头,柯浅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刚想感谢他

他又笑人。不是刚夸过你挺耐*?

柯浅把头低下去了。

陆盛阳想,他是什么时候再也看不见柯浅像以前那样对他笑来着?

不过这不重要。

不重要的吧。

陆盛阳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

柯浅不重要。

可他现在又在干什么?

他屈膝蹲在柯浅和许图南泡着的池子边,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柯浅磕青了的肩头,怎么也无法挪开眼睛。

他喊人名字:“柯浅。”

和那天柯浅献祭似的喊他‘盛阳'如出一辙。

他上一次动动手指敲敲墙面,只轻声吐口一句“过来”,就会红着脸同手同脚走到他旁边的人。

如今却怎么喊也不再回头。

许图南好尴尬啊,他此时恨不得做一只鸵鸟钻到水里去。

可他不能,他还没有忘记孟亭曈给他的嘱咐,说如果遇到陆盛阳,要他保护好柯浅。

他当然要保护好柯浅!

他站在陆盛阳面前,将柯浅的身形挡在自己背后,还不忘虚张声势的抬出安保的名号,说“陆大哥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我已经清过场了。”陆盛阳很平静的说。

明明三个小时前,他刚因此骂过陆承渊神经。

可轮到他来,他无非也是勉强挂着一副微笑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将这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柯浅只穿了条短裤。

他和同样只穿着一条短裤的许图南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许图南甚至还用手臂勾着人肩膀,往他怀里带,不知道要给人看些什么东西!

这里人来人往的,许图南怎么不包场!是掏不起这个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