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曈刚到港城那日,陆承渊的行程比他晚了一天。
陆承渊说他会从申城赶过来,到的时候还给孟亭曈带了他爱吃的青团。
进组,开机。
开机仪式上孟亭曈和陆承渊上香的开机照又冲上了热搜。自古三柱清香敬四方,烟雾缭绕出神图。
孟亭曈神色虔诚,礼数周全,白色的衬衫收束进裤中,袖口被随意的挽起,领口微开,像极了那明媚矜贵的小少爷,无心事也无忧愁似的,生长在阳光和微风里。
孟亭曈举香叩拜,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可那副冷淡的、闭目焚香的神色看起来,却不像是祷告,仿佛是在和谁诉说。
我没什么所祈所求。
我现在,活的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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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宗似乎也没料到,孟亭曈的粤语能说得这么好,吐字清晰流利、发音标准得似乎是在这里生长过多年似的,令人惊叹。
孟亭曈只玩笑说或许是自己的语言天赋比较好吧,学起来一般都比较快。
陆承渊的粤语就确实不太可以了些,不过内陆人嘛,正常,周家宗也没有太强求他的原声。不过自从发现了孟亭曈的语言天赋后,他便成了陆承渊的专属小老师,大哥部分的台词基本上都是由他一字一句教的,连专业的语言老师都没有聘请。
陆承渊的角色大多是坐镇后方,他每一句台词的分量都很重,靠精湛的演技和那绝佳的大佬气场撑着场子。因此每场戏的台词并不多,并且陆承渊学得很快,记性也好,孟亭曈不用多重复几次,很轻松地便能完成教学。
就是有些时候,陆承渊可能会借此机会故意去问一些其他词汇用粤语怎么说,然后听孟亭曈说一遍,他在学一遍。
譬如说他会在夜里压在人耳畔,用那副低沉的、略带有些磁性的音色,轻声唤他:“bb……”
“是这样讲吗?”
“……”
这种陌生却又熟悉的腔调,字字勾耳,听得孟亭曈下意识别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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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的时光总是忙碌的,鲜少有假期。
好容易凑到了一次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要等的机会,孟亭曈在剧组憋闷久了,终于能透口气,两个人严肃武装了一番,行走在港城的街头。
他们路过渝庆大楼,孟亭曈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他们走过一条条道路、穿过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逛。
尽管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也随性,可这么两个人行走在大街上,还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到来到港城大学,他们在山上沿着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穿梭行走。孟亭曈不说,可每当他视线扫过什么,陆承渊都细心地多留意几分。
他总觉得此刻孟亭曈的神色,不像是初次到来这里、对一切新鲜事物所产生的好奇与欣喜,而是一份在故地重游之后、看到时间流转物是人非的感慨与追忆。
孟亭曈曾在这里上课下学,和同学读书研讨,那些要去马场赌赛的记忆被刻意封存,象牙塔中的日子相对便没有那么晦涩了。
他像每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在这里认真地读过三年书。
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他伸手扯了扯陆承渊的袖口,温凉的手指从人掌心中滑过,他去牵陆承渊的手。
陆承渊反握回去,干燥的热意从人指尖一路传送到人的心口之中。
或许,他只是想来看看,顺便,也带人一起来看看。
萦绕在他鼻尖的那股独属于人身上的香味淡了,陆承渊接到了一通电话,站在不远处讲着。
孟亭曈站在那颗郁郁葱葱的凤凰木下,抬头仰望
伞状的树冠上窝着一蓬蓬、一簇簇火焰般的红花,像是在燃烧着,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