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睡下了,陆承渊说改日再来拜访时,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来自垂暮之年的嗟叹。
那声音听不真切,像是来自遥远的时空,又像是来自柏老先生一生都无法释然的愧疚。
柏老在睡梦中喃喃,对不起。
陆承渊关上大门时,若有所思地垂了下眸,最终没回头。
岳维平说应是些陈年旧事,过去了太久太久,他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故人,只知道应该是姓荆。
陆承渊点头,留下了联系方式,说等柏老有时间,他再前来讨教。
“柏老是为非常优秀的老艺术家,他在戏曲文化等方面的研究上都颇有建树。”岳维平叹道,“这个年代的本子,很多细节确实可以和他多探究一些。”
“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承渊将手机递过去,说柏老年岁已高,睡得有些不安稳,他多留意了一下,岳维平说会等再晚些时候他家里人到了再离开。
孟亭曈接过手机,季晓妮发来新的通告安排,通行证已经办下来了,时间有些紧,不日就要动身前去港城,定妆剧照剧宣,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行程。
孟亭曈看了两眼就觉得眼睛痛,他实在记不住这么多,也懒得操这份心,只当个甩手掌柜转发给了牛文武一份反正身边儿还有个像闹钟一样的陆承渊,日日提醒他替他安排好一切。
“明天就走?”
“嗯,今晚在申城住一晚,明天下午去港城。”
孟亭曈看着窗外,车辆平稳驶过渡桥,那些熟悉又不熟悉的幢幢建筑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他刚做了一个深呼吸,搭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了过去。
干燥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从他的指根处蹭过,一点点分离开他每一根手指,穿过指缝,扣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热源一点点传来,他没回头,也知道陆承渊是在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