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卷而密的长睫掩去人剩下的眸。他随意的扯开门后,漫不经心的扫了陆承渊一眼,没什么情绪地淡淡开口:“要喝两杯吗。”

也不知道陆承渊之前在门前站了多久,他身上还带着外界凉风冷雨的寒气,搭着袖扣的平整袖口包裹着人苍劲有力的腕骨,滚烫的体温之下,是淋过雨后带着潮湿的脉搏。

陆承渊走近,他看着人从小冰柜中找出两瓶酒,随后来到客厅,曲起长腿落座在厚实的地毯上,脊骨倚靠着柔软宽大的沙发。

陆承渊随着人坐下。

孟亭曈兀自斟酒,没怎么管他。那白皙又消瘦的腕骨握着切割出多块棱角的玻璃杯,搭在膝盖上,眉眼间看起来有些疲惫。

陆承渊看了人一会儿,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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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曈离开时,他强压下那股当场就把人绑回来的冲动,死死地摁下那即将抬起的手势,以没让身旁的人听从他的指令。

孟亭曈关门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突突直跳的额角,连带着他的血液都在疯狂叫嚣

冲进去,绑起来,关回去,每天每天只对着他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不受他掌控的可能。

只需要简简单单地抬手,亦或者是只需要他对身旁的人点一下头,他所有的肖想就都可以于此刻成真

可攥紧的拳已经用力到发抖,被水汽打湿的发丝落在他眼前,他站在人门前,死死地盯着那什么也看不到的房门,最终也只是抬起手,翻转手背,将那暴起的青筋尽数散了去,轻声叩了三下。

门开,然后那房间内又传来流水声。

他终于走进了一道门,屋里却还有另外两扇。

他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站在房间之中,听着那潺潺水声不断地冲刷着屋内人的躯体,仿佛也在洗刷着他的心脏。

直到他看到人走出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以克制住将人圈禁起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