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背擦去了些唇角的水珠,嗓音低低地:“陆老师想听什么。”

“你和他,到底赌了什么。”

孟亭曈垂眼,别开视线,他知道这一遭迟早要来的,他逃不过,也没想逃的。

良久,他弯了弯唇角,轻声说着让陆承渊几乎暴走的信息

“除了带我走,还有……”

“在你面前给他口。”

诡异的沉默又从二人之中蔓延开来。

陆承渊几乎要被气得失了智。

随后又被孟亭曈那双受了伤的手紧紧握住。

陆承渊将人的手拨开,反手抓握住人手腕,不让人乱动。

“你答应了。”

“是。”

“为什么。”

“我不会输。”

“我是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赌。”极度地愤怒之下是出奇的冷静,陆承渊平静地看人,一问一答,可这句话却很久都没有听到人的回答。

“我说过,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话音一顿,停顿许久后,陆承渊又放弃般轻叹了一声,“算了,你不愿意。”

“……”

孟亭曈抬眸,对上人那双无奈的视线,听到人说:“就算输了,也没事的。”

“我不会让他带走你,”陆承渊垂眸,没看人,只补充了句:“回答你在换衣室里的问题。”

孟亭曈瞬间哑然,他刚张开口的话卡在唇边,他原本其实在想,真的不会输的,他也不可能输的,都赌过好多次了。

只不过之前每次开赌,大多都是要他豁出性命,只为了最后要赢。

可如今突然有那么一个人说遇到麻烦可以找他,不管怎样都可以为他兜底,甚至告诉他就算打赌输了也没关系的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他刚弯起唇角,想着终于从方才那质问声中躲了过去,刚想往前凑近了一些,就只听到陆承渊又说:

“第二个问题。”

孟亭曈歪了歪头,“嗯?”

“你说的,赢了之后,跟我走,是什么意思。”

孟亭曈:“……”

哄你的。

看你快要被气疯了。

不可以吗?

陆承渊微微偏头,对上孟亭曈刚凑上前来的脸,他视线落在人眉眼上、落在人鼻尖上,随后再度下落,落在人翕张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的唇上。

孟亭曈只怔愣片刻,便弯起眉眼唇角,错开视线笑意盈盈地避而不答,他只说:“我怕你当时太生气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

陆承渊挑了下眉梢:“骗我的?”

“嗯。”

陆承渊搭在腿上的指关节都被捏出了响声,他死死地盯着人低眉浅笑的眸,终于是被人磨得没了脾气,彻底败下阵来。

陆承渊似笑非笑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孟亭曈笑得更开心了,他再度仰起脸,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那你还要管着我吗?”

“……管。”

他笑,一排小牙白的晃眼,他任由陆承渊的视线在他唇边肆意打量,最后笑得低下头去,拿额头抵了抵陆承渊的肩。

“陆老师……”孟亭曈轻轻唤了声。

“嗯。”随后听到陆承渊平静的回答。

只是下一句,他没再问出口,尽数全藏在了笑意里。

陆老师。

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呀。

“你确定他们赌得是这些?”陆盛阳听完柯浅一五一十地和他讲了当时的情况,下意识地脱口问,随即再度听到柯浅的回答。

陆盛阳握着茶盏在指尖转圈,随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