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钥匙却又被原挽姣扔了回来,她说:“阿逐已经不是我们家的老幺了,你就跟着我们。”

原栖风脸上玩世不恭的笑,瞬间褪下:“什么意思?”

“反正阿逐的场子也不需要你去镇。”

原挽姣拉着林双徊,一起跳进后座,张牙舞爪地盘腿坐好,指着林双徊,对原栖风说,“现在,咱们俩得去给我们家新的老幺,镇个大场。”

原栖风幽幽看向林双徊。

林双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说:“谢谢大哥。”

原栖风的严肃立刻破功,捂着额头,坐上驾驶座,道:“……妈的,这个老幺是比之前那个嘴巴甜。那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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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新河那一片的住宅上空,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乌云。

原栖风把车停在几公里之外,看周围没什么人,于是左手拎着原挽姣,右手拎着林双徊,咻咻几下奔到陈家的独栋外。

他放下两人,甩了甩手:“你俩看着不重,其实还挺压称。”

原挽姣说:“是你最近谈恋爱,疏于锻炼。”

眼看他们俩又要开始互怼了,原挽姣却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看向林双徊。

原栖风顺着她视线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林双徊的表情难看至极。

那样子看起来不是担忧,而是恐惧。

他看到的,仿佛不是房子外面剧烈的能量场波动,而是他这么多年来背负在身上的罪孽。

林妁焉已经为他而死,如果陈沣和陈靳再出事,林双徊往后的人生,将永远有陈家三人的阴影。

无论他未来多么幸福,永远都会有三条命压在身上,反复告诫他:我们因你而死,你又凭什么幸福。

林双徊想也不想就往里冲。

原栖风和原挽姣就跟在他后面,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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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到处都是能量场波动,偏偏一路上,林双徊什么人都没看到。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以往每次林双徊来这里,大门都是紧闭。总有保镖或管家来劝他离开,好像他是什么要债鬼。

但细算下来,林双徊每次回陈家,都是被陈靳骗来的。

他从来没有主动来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地方。

今天,这扇门却大打开,仿佛在对他招手,邀请他走进去。

林双徊觉得很不舒服。

他回来了,但不是以一个家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赎罪者,来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走进去的时候,大厅里空空荡荡,唯一的光线来自于落地窗外的天光。

沉闷压抑。

“爸?”

他喊了一声,但没有人回应。

林双徊就去了二楼,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一抖――难道已经出事了?

“你家有地下室?”

原挽姣和原栖风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

“我不知道。”

林双徊没有在这个房子里住过,自然不知道它的结构。

原栖风跺了跺脚,提示林双徊:“这下面有味道。”

林双徊立刻去找地下室的入口。

原挽姣打量着这栋房子,忽然站了起来。

“发现什么了?”

原栖风知道原挽姣的通灵之力很神奇,有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看到任何想看的东西。但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还得看运气。

原挽姣走了一圈,忽然在墙壁上看到一张巨大的全家福。

不过上面只有一家三口。

两人无声对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