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无间懒洋洋地笑道:“你要什么就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
原泊逐道:“纸巾。”
无间偏要再问一句:“纸巾怎么了?”
原泊逐要是修为还在,无间的嘴应该已经被封住了。
但鉴于现在他借用了无间的屋子,所以尽可能保持礼貌:“纸巾给我。”
无间耸耸肩,把剩下的湿巾扔给他,说:“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真是,从第一次见你就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哎哟!”
林双徊忽然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颗花生粒儿,咻的一下,钉在了无间的脑门心上。
无间捂着额头满脸震惊:“你干什么?”
林双徊笑得无害:“手滑。”
无间不跟小孩儿争,直接跟原泊逐告状:“他可真没礼貌,穿我的衣服坐我的沙发用我的纸巾,现在居然还打我。”
原泊逐正慢条斯理地用湿巾给林双徊擦着伤口上的泥巴,闻言,淡淡瞥了无间一眼,但没有说话。
无间又道:“你不好好说说他?这脾气,出去可要得罪不少人。趁现在年纪还小,教一教还来得及。今天他能打我脑门心,明天说不定就骑到你头上了,对待幼崽不能太溺爱――”
在无间罗里吧嗦的背景音下,原泊逐抬头看向林双徊。
林双徊无辜地望着他。
“别打他心脏。”原泊逐忽然说。
无间:“?”
林双徊咧嘴一笑:“好哦。”
然后抓起花生,一顿猛烈输出,打得无间满屋子跑,最后躲进了卧室里。
这一躲,无间就不再出来。
直到原泊逐他们要走了,他还赌气似的在里面窝着,一喊他,他就唉声叹气,说:“没了能量腺谁都能欺负我,唉,造孽。唉,虎落平阳被鸟欺。走吧,小崽子们,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原泊逐仍然还是敲了门。
“无间。”
“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别再跟我说话了。”
原泊逐默了片刻,道:“多保重。”
他不知道在没有自己的帮助后,无间还能活多久。
这次离开可能是永别,无间也知道。
门里忽然传来了很低的咳嗽声。
林双徊有点抱歉地舔了舔嘴角,看了原泊逐一眼。原泊逐点了点头。
于是林双徊也去敲了敲门:“前辈,刚才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你要不要留我一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废话。你那两下要不是开玩笑,一颗花生就能把我脑袋打穿。”
无间气乐了,“行了,都走吧,用不着你们俩小屁孩儿来安慰我。人各有命。”
林双徊能感觉出来,无间可能有点累了,就不再多说。
两个人和无间道了别。
但没走多远,林双徊频频回头,心里老有点放不下。
原泊逐摸摸他的头:“他没有生气。”
“哦……”
林双徊挠了挠耳垂,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知道了。”
原泊逐意识到,林双徊好像不是太舒服,表情一直有些低落,眉心也轻微蹙着。
但他不知道林双徊怎么了。
原泊逐这一晚上看起来过于淡定。
不管是面对林双徊的变回人形,还是坦然地对无间说出自己能量核的事,他从头到尾都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在面对所有事。哪怕是他自己的事。
但其实原泊逐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他的大脑一直在飞速运转,一边要为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