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麦子割得干干净净。
村里晒场上?有?石碾,是专门用来碾麦子的。但今儿割麦的多,他们注意到早有?人背了?几捆麦子回去,估计早把石碾占着,不知要用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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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云他们没去问,直接把麦子背回家,铺在?院子里。
立马就有?鸟雀扑棱着飞下来,被郑青云拍着手赶走?。
陈秀兰抓撮糖末撒进水壶荡了?荡,给每人倒上?满满一杯甜水,看眼屋外的麦子道:“都弄回来了?,不差这一会儿,吃完饭再打。”
割麦不是什么轻省活计,弯腰挥臂一上?午,吃的那几个馒头早化得没影儿。先时?忙着还不觉得,这会儿一杯糖水下肚,反而感到腹中空空。
一听陈秀兰说?做饭,赶紧就行动起来,摘菜、生火、淘米……都没闲着。
院子里种的各种菜已经开始挂果,又不赶时?间,晌午饭就精细得多。
豆角腊肠焖饭、烧茄子、凉拌黄瓜、炒南瓜叶、菘菜汤,量都做得足,油水也重,很能饱肚。
一顿饭吃完,日头还高着,外面热烘烘的,满是麦子的味道。
郑青云找来连枷分给方竹和陈秀兰,又对屋里的方桃嘱咐:“把门窗都关紧,省得灰都跑进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桃连连点?头,砰地一声关上?门,待在?灶房里收拾碗筷。
屋外三?人早已拿起连枷,分站院子两头。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扬起手臂,又重重落下。
力道带动长杆前端绑在?一起的短木棍旋转,一下下拍打在?晒得焦脆的麦穗上?,发?出沉闷声响。
灰尘混着碎叶高高溅起,落在?头顶,被汗液粘在?脸上?和脖颈,又或者?钻入鼻腔,着实不轻松。
直到胳膊发?酸,地上?的麦穗尖尖都被打烂,三?人才停下手,将连枷扔到一边。
陈秀兰搂起一堆麦秆上?下抖动,有?麦粒簌簌落下。
她?笑了?笑,说?:“不用打了?,青云把麦杆子抱走?,我和小竹来筛。”
又忙活几刻钟,院里总算只看得见金黄的麦子粒,被阳光暴晒后,打眼一瞧,似乎在?微微震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算又忙出一桩大事!”陈秀兰瘫坐在?堂屋椅子上?,猛灌一大口凉水,“身上?痒得很,今儿也别等着晚上?了?,歇一歇就烧锅热水洗洗,把衣裳都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