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个打算。

在家舂米虽然累,但吃点儿舂点儿,也就还好。

笃笃笃……

木槌击打在石臼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金黄的谷壳渐渐裂开,露出白花花的大米。

郑青云力气大,也不要人替,自个儿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几升谷子舂完。

陈秀兰把石臼里的东西都转进竹筛子,一边上下颠簸,一边呼呼吹着,谷糠就和大米分离开来。

筛出来的谷糠也不必丢,留着喂鸡或是做枕芯都是好的。

新米用水淘净,放进大铁锅煮开,就可以舀出来。

饱胀的大米落入竹筛,白色的米汤则顺着缝隙流进下方的木盆里。锅里又重新添上清水,堪堪没过木甑底部。

陈秀兰把煮软的大米倒进甑子,拿筷子铺开,盖上盖就没再管。

木盆里的米汤还冒着热气,有淡淡的清香,抓一撮糖碎撒进去,再搅和几圈,便又多出几分甜味儿。

饭还没做好,一家人先灌下几碗米汤,解了解馋。

米香开始溢出木甑,飘满整个灶房。泥炉上的瓦罐也咕嘟咕嘟开着,方竹掀开盖儿,把泡发的干竹笋压进锅底,继续小火熬着。

一盆白米饭、一罐竹笋鸡汤、再加一碟酱豆炒鸡蛋,就是今日的晚食了。

鸡肉炖的时间不长,不够软烂,但家里人牙口都好,这样吃着反倒更加劲道,越嚼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