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直接把茄子和青椒往灶洞里一塞,拨些滚烫的灰烬盖在上面,就去洗手帮忙做馒头。

两人都是做惯这些活儿的,一个擀面切剂子,一个揉面,没一会儿竹笼屉里就摆满了圆润的荞面馒头。

烧好的茄子和青椒也被撕去焦黑的外皮,洗得干干净净,放在碗里擂成酱,撒了盐和麻油拌匀。

吃过早食,方竹和陈秀兰便背着背篓,扛着锄头下地了。

水沟边的荒地里放眼望去全是半人高的狗尾巴草、小蓬草,中间还网着各种各样的藤子、刺条,看着就难弄得很。

但两人都不是躲懒的性子,放下背篓就拿着刀开始干活。

陈秀兰看了眼前方,提醒道:“你看着些,这草长得深,小心里面有蛇。”

方竹慎重地点头。

杂草丛生的地方就是怕这些,除了地下的蛇,还有树枝子上也要注意,万一捏到毛虫,又或者碰到蜂窝也够遭罪的。

但再怎么仔细,也免不了被草茎划、木刺扎,再被汗液一浸,那是又疼又痒。

好在这儿离水沟近,实在受不了了,就到沟边掬一捧凉水,稍微洗一洗也就没那么难受。

过了晌午,两人才在树荫下坐着歇息,顺便填肚子。

馒头和小菜自然早就凉了,但在地里做活有一口吃的就成,也用不着讲究那么多。

陈秀兰把馒头上下掰开,夹了一筷子烧茄子和酱豆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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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狠狠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这草长得那么旺,也不知道种粮食咋样。”

方竹:“勤快些精细着种,收成总不会太差的。”

“说的也是,这再好的地你不好好伺候着,它也长不出多好的东西。”

两人说着话,吃完几个大馒头,又灌了好几口甘甜的山泉水,便重新扎进地里。

杂草割完,还得把草根都挖起来,石头也得捡出去扔到别处。

一亩五分地,两个人忙了两三天才终于整出了点样子。

开好的荒地平平整整,泥土被挖得松松垮垮,看不见什么杂草,瞧着就让人高兴。

陈秀兰抹着汗,眼里却带了笑:“再烧几堆火粪,过几天就能来撒豆子了。”

于是两人又把前两日割的草茎、刺藤,挖出来的草根都码成堆,再在上面盖一层湿土,然后拿打火石,用枯叶子点了火。

白色的浓烟腾得升起,直窜到空中,带着草木气息,呛得人眼泪汪汪。

家里没有喂猪养牛,也就没什么粪肥,一年到头攒的点鸡粪又只够种菜的,这种粮食的地里就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肥田。

每年种地的时节,村里到处都是浓烟滚滚。

等把火粪都烧完,已是日薄西山。

两人也没急着回去,拿了背篓和撮箕跑到水沟。

陈秀兰拿着撮箕,看一眼旁边挽起裤腿,抱着背篓蹚进水里的方竹,小声开口:“这鱼儿精得很,不好抓。”

方竹小心翼翼地把背篓沉进水底,全神贯注地盯着游来游去地小鱼,极力压低了声音:“能捞多少是多少,也能换换口味。”

陈秀兰一想也是,之前郑青云没出事儿时,还常常往家里带鱼,一算这也好久没尝过鱼味了。

便也学着方竹的样子开始捞鱼。

和陈秀兰说的一样,这些鱼着实机灵,明明看着成群地游在背篓口面上,但只要把背篓往上一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