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郑大河怒瞪着李红英,摆起公爹的谱:“你这是什么意思?多大点儿事,至于闹成这样?”

李红英的娘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呸,我好好的闺女在你家受了委屈,还不许来讨个公道?那狐狸精呢,藏哪儿去?了?”

郑大河干呕一声,面色更加难看。

郑光宗满心都是未出世的孩子,竟丝毫不怵,直言道:“她什么时候受过委屈?这么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还成天对着公婆大呼小叫,一点媳妇儿的样子都没有?。也就我们?脾性好,换做别家早休了。”

此?言一出,李家人再忍不了,几个汉子上前就逮着父子俩拳打脚踢。妇女则进屋到处搜寻芝香的身影,但都没见?着,甚至张翠莲也不晓得到哪儿去?了。

李家汉子多,又都是人高马大的,父子俩人哪儿敌得过,很?快被按到地上揍得鼻青脸肿。但他们?也硬气,居然愣是没松口,铁了心要把芝香纳进门,更是细数李红英的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红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眶通红,但一滴眼泪都没掉,不知过去?多久,才?哑着嗓子发?话:“和离,我要和离。”

连李家人都忘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但他们?向来宠着李红英,见?她目光坚定,很?快反应过来,逼着郑光宗答应和离。

郑光宗自是不愿的,和离就意味着他要吐出一部分李红英带来的嫁妆,可没有?休书合算。奈何?对方拳头太硬,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接受。

李红英失望透顶,一刻也不愿再等,央着娘家人押上郑光宗,竟是立马就要到县衙写和离书。

当晚李红英也没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才?让几个哥哥陪着,把自己的东西搬出苍黎村。

不过三日后,郑光宗就迎了芝香进门,或许是还有?点儿羞耻心,并没大办,只摆了两桌酒,宴请一下双方的亲朋好友。

原以?为这场闹剧到这儿就该落下帷幕,没料到新婚第二天早上,喝得醉醺醺的一家三口从床上清醒过来,发?出凄厉哀嚎

新娘子不见?了,连同几箱子的嫁妆,还有?家里的钱匣子。

郑大河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过来,昏死过去?,张翠莲慌慌张张请了胡郎中给?他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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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宗却是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寻一番,终于死心,家里什么值钱的物?件都没了。他跌坐在地,想着前几天还四?处借钱凑够二十两聘金,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跌跌撞撞跑出门,直接朝县衙的方向去?。

官差听?说他要找刚娶进门的媳妇儿,脸色变得十分奇怪。

“你家钱财该不会也丢了吧?”

郑光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官差目露怜悯,“嗐,这半年来好多人来报案,跟你情况差不多,都是欢欢喜喜成亲呢,第二天家里就被洗劫一空。你们?昨晚是不是喝酒了,睡得很?沉?”

郑光宗哆嗦着嘴唇点头。

“那就是了,酒里肯定下了药,新娘子的亲朋好友也没走远,夜深后折返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东西运走了。”

官差每说一句,郑光宗脸色就惨白一份,最后腿一软,扶着墙根才?堪堪站稳。

“还能找回来吗?”

官差只道:“我们?会尽快缉拿这伙人。”

那就是不知还要多久,郑光宗苦笑一声,踉踉跄跄地离开。

一家三口虽没到处明说钱财被盗,但村里人一直没看见?新嫁娘,再结合张翠莲的哭喊,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笑的是,竟没人觉得他们?可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