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着,地面积着薄薄一层,在后面揪猪尾巴的年轻小伙被拖得脚下打滑。好在他们人多,最后硬是把大猪抬到前院儿,按在架好的木板上。
听到动静的王金花,也端着盛有?盐水的木盆出来,放在木板架前方。
林平动作干脆利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喷入木盆,大猪渐渐停止挣扎。
一桶桶滚烫的开水从灶房拎出倒入腰子盆,浸透大猪皮毛。秦大柱和?一个小伙儿留在院子里刮毛,其他人又去后面把另一头猪抬过来。
刮毛、灌肠、剔骨、穿绳……院子里一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有?接到消息的村人陆陆续续爬上山凑热闹,顺道跟秦德福买肉。
乡里乡亲的,秦德福没额外喊价,样样都比城里肉铺卖的少上一文,遇到那关系不错的,秤也打得松。
一阵吵吵嚷嚷,落雪带来的些微寒气逐渐被驱散。
外头不再需要热水,但灶房里的火依然烧得旺。一口锅里煮着接下的猪血,另一口锅则用来炖肉。
猪血不用煮太长时?间?,凝结成暗红色就可以切成小块捞出来。刷洗干净的铁锅,又架上甑子,蒸了?满满一甑糙米饭。
好几个人做饭,不到晌午,喷香四溢的饭菜就端出门。分成两桌坐,汉子们喝酒吃肉侃大山,妇人小孩也是有?说?有?笑的。
杀猪饭就是要吃肉,除开蒸豆腐、炒菘菜,其他的都是荤腥。爆炒腰花、凉拌猪肝、韭菜炒猪血、萝卜炖肉、回锅肉,分量都不少,一顿饭吃得满嘴流油。
酒足饭饱,杀猪匠和?几个请来帮忙的汉子先后离开,多多少少都买了?几斤肉带着。
家?里没人,方竹等人也没多待,帮着把家?伙事拾掇拾掇,也回了?家?。还不忘把剩骨头带给大黑和?二白。
郑青云却是驾着牛车,又去秦家?走?了?一趟。老早就跟人定?好半扇猪,也该拖回来腌一腌,挂到房梁上熏着。
杀猪匠分肉的时?候,秦德福就特意跟他叮嘱过,另外扔在竹席上。
杆秤还在墙边立着,秦德福拿过来,一块块开始称重,“肥膘子十二文一斤,一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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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这价太低了?,你卖给别人多少,到我这儿就是多少,不必再折价。”郑青云按住秤杆,直接开口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秦德福还想坚持,“那哪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