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注意到前面有两道人影相携拐进小巷,身着粉衣的?女子她不识得,旁边那高大男子却是有些眼熟。

她忙扯了?扯郑青云,指给他看?:“那是不是光宗?”

郑青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有点儿像。”

但就一道背影,不足以确认身份,两人只在心里记下。

等他们回到家,院子里已?经飘满豆香气。

忙活着把酱豆子煮好捂上,已?是晌午时?分,热得人心烦。熬锅绿豆稀饭喝过,又给鸡群喂好食,一家人都回屋歇息。

窗户没有关紧,热风从缝隙钻入房中,被蒲扇轻轻挥散。

一觉睡到下午,太阳总算没那么烈。偶尔还有云朵浮动?,恰好遮住明晃晃的?太阳,给庄稼争得片刻喘息。

到太阳下山,天彻底阴下来,有晚风徐徐吹过,终不似白日那般燥热。

归巢的?鸟儿从头顶飞过,方竹跟郑青云一前一后走在去地里的?小路上。

今日一早他们就去县里,陈秀兰只在山脚水沟边割了?些草回去。这会儿趁着凉快,两人打算去地里看?看?,顺便翻些番薯藤,在附近割几?捆草。

说说笑笑走到田埂上,四?处一扫,小两口就变了?脸色。

“那边苞米怎么倒了?那么多??”

“不止苞米,番薯也?被挖了?,”郑青云迈步走进田里,“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看?看?。”

种地人靠庄稼吃饭,眼看?好好的?东西被糟蹋了?,方竹怎么可能待得住,急急忙忙跑进田里,“我也?去。”

郑青云知道她忧心,也?没拦着,只叮嘱她注意脚下。

他们先去看?了?苞米,只见一大片都被踩得稀巴烂,苞米梗歪歪倒倒,几?乎都被啃过,才挂上红胡子的?苞米也?找不到几?个好的?。

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还有臭烘烘的?黑色粪便。

再看?番薯地里也?是,好几?块被拱得到处是坑,个头还不算大的?番薯就这么暴露在外,大部分都被啃得只剩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