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哆嗦几下,颤抖着嗓音说:“他……他们不满意,怎……怎么办?”
车内,苏云瑶依然镇定。
与劫匪打过数次交道,她多少了解一些这种人的习性,他们贪得无厌,胃口很大,轻易难以填满,且干得都是打家劫舍的勾道,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她先礼后兵,如果对方非要兵戈相向,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无声打开车座旁的暗格,一把小巧的弓箭并几根铁簇羽箭现了出来。
转瞬间,她动作利落地拉紧弓弦,箭尖挑开车帘,稳稳对准了不远处的贼首。
“告诉他们,车上还有一根铁棍一把弓箭,尚值些银两,问他们可愿意要?”
听到这些话,劫匪狠狠恶笑的模样一变,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
车上的人没露脸,也没出声,只有一枚森冷的箭簇瞄向这边,让人一时摸不准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
这边虽是城外的僻静处,却偶有车马行人经过,留给他们行事的时间有限。
再者,若是动了刀兵,那箭簇无眼,只怕会伤到兄弟,与车上的人缠斗时间久了,反而于他们不利。
此时拿了银子,贼不空手,没白来一趟,不若先走为妙。
“那就不必了,我等收下你们的酒钱……”
话音未落,一匹黑鬃高头大马疾风般踏尘而来。
还未到近前,高坐在马背上的男子飞身而下,落地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前,还未等那贼首反应过来,便旋身飞踢过去。
当啷一声,贼首手中的长刀脱手飞出,径直飞出了三丈之外。
贼首瞬间只觉右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发麻,刚本能地抬手扶住了胳膊,迎面又猝不及防袭来了一记铁拳。
只听惨叫一声,几枚带血的黄牙飞了出去,贼首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大侠,饶命,饶命啊!”
来人功夫刚猛,气势凛冽,几招之间,便将头儿打得满地找牙,劫匪们惊惧得齐齐后退几步,战战兢兢提紧了手里的刀。
“你,你是哪里来的,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动粗?”
裴秉安冷冷抿直唇角,一拂袍摆,抬步朝他们走去。
“你们做贼匪,行恶事,拦住行人马车,劫持路人家财,我自该出手惩治,奉劝各位,现在放下兵刃,认罪自首,尚有活路,如若不然,别怪裴某出手太重。”
听完他的话,几个贼匪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惟有一个不甘心地转了转眼珠,突然提剑朝一旁的马车跑去,想要劫持呆立在车旁的车夫做人质。
霎那间,只见裴秉安快如闪电般劈手夺下近前的一柄长刀。
他手腕一抖,长刀便似裹挟着千钧之力,精准无误地朝那贼匪飞去。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贼人扑通一声倒地,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高声哀嚎起来。
剩下的人再也没有了任何侥幸的念头,霎时屁滚尿流般抱头鼠窜,生怕多留一瞬,便会丢了小命。
他们意图逃窜离开,没有认罪悔过的念头,裴秉安不由神色一凛,撩袍大步流星地追赶了过去。
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几个贼匪便被卸了兵刃,伏首认罪,只有最后一个身形灵活,仗着自己熟悉附近的密林地形,东躲西藏,仓促奔逃,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周边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簌簌响动,就在他以为终于逃过一劫,可以放心地靠在树干上喘口气时,裴秉安循迹而来,无声大步走近。
泛着寒意的刀尖突然抵住了脖颈,贼人心里一惊,毛骨悚然地转过头去,颓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公子,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抢劫了,还请公子给我留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