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自私的人。想去意大利之后,心里也想过,如果宁愿意,我可以带他去重新开始。只是见了面,却再也讲不出口。我是很强硬的,自私的人。我无意中说的话,伤害了宁那么久。”???
魏宁念完,久久地盯着日记本陷入沉默,神色也黯淡了下去。
他来来回回地拆解那短短几行,终于拆出了一个话口。
“不是,我怎么感觉那段时间我在他眼里跟个小废物似的,就那种,一破布娃娃,可以被他揣在口袋里,然后带去意大利,重新缝缝补补,然后焕发第二春。”
“可惜我不是。”魏宁说,“我有我那么点可怜的自尊,为了我当下的事业,为了成年人的那点枯燥又没意思的东西,我不能把我们的未来押到不确定上,去追求缥缈的爱情。当下我很难跟他走,可惜。”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从某种佝偻潦草里坐正,挺直了脊梁骨。
他注视着镜头,神情专注而认真。
“小鹭,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但我想说,你怎么会是自私的人。伤害我的不是你说的话,那些和你不相干,从来只是我的误会。你很好很好。”
他就要翻过那一页了,却是突然间瞳孔震颤。
他看到一道极用力的勾,狠狠勾在铅字的【不离】前,那笔迹几乎力透纸背。
他一瞬间怕极了,来不及去看江鹭写了什么,只把日记翻到第五天,看到江鹭又重新勾了【离】。
继续翻,到第六天。
他和江鹭同游罗布林卡,他在江鹭的面前哭,他说总要说再见,江鹭让他去意大利找他玩儿,还说,他可以住在自已那里。
江鹭再一次的勾了【不离】。
魏宁终于心碎。
他手指发颤地,将指腹贴到江鹭勾在【不离】前的笔迹,轻轻摩挲着。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做到这步呢?”他茫茫然地问。
导演谨慎而克制地答:“或许你应该直面他对你表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