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到现在完全没有好,反而已经溃烂……”

周行越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理解不了了。

齐泽意在说什么啊?

周行越特别不想面对,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但是他的心里清楚,他已经全部都懂了。

齐泽意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从今往后,这一生,他都会记得。

周行越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手脚已经麻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终于反应过来,又动作极轻地转过身,像是一缕游魂似的,游进了那无边的黑夜里。

第二十七章-Day4发烧

魏宁第二天是被难受醒的。

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咽喉内却已经是钝刀子割似的疼。

他摁亮了手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怎么没人叫我啊?你们早上没去看日出啊?”

他的声音太过嘶哑,把谢存吓了一跳。

“魏宁你没事吧?”谢存皱着眉头问。

“我觉得我还真有点事儿……”魏宁哑着嗓子回。

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往床头一掉,摸了摸自已的额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倒霉劲儿。

“完了呀存儿,帮我借根温度计来吧。”

于是谢存去找节目组要了体温计,还带了魏宁的负责导演过来。

冰凉的水银体温计往腋窝一夹,魏宁被冰得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已的肢体酸痛,浑身乏力。

谢存伸手过来摸他额头试体温,导演也紧随其后,过来摸了一下。

“真的有点烫。”导演皱眉,“你们俩昨天玩个山地车都能把自已淋得湿湿的,晚上又熬得太晚,吹了冷风吧?咱们今天可能没法录了,得送你去县上的医院看看。”

“啊?别吧?”魏宁急得要坐起来,“那我可以自已去挂水让他去录嘛,你们昨天不是说今天带我们去寺院找在修复唐卡的师傅学画唐卡吗,那不去了多可惜呀……或者说不定我也没发烧,就只是有点小感冒呢?”

“怎么可能没烧啊,”谢存也觉得无奈,“真的有点烫,在这里感冒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肺水肿了那更麻烦。你就听他们的吧。”

时间差不多了,那体温计拿出来,温度显示到了38°5。

于是导演说:“我去和江鹭还有摄制组那边说一声,你收拾一下吧,吃了饭我们就去县上。”

“哥们也得出门了。”谢存哥俩好的拍了拍魏宁的肩,“哎,没事儿的,就让江哥陪陪你吧。”

从魏宁醒过来的时候周行越就不在,应该是已经出门参与录制了。

现在谢存也走了,这室内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魏宁以极其缓慢地速度翻出衣服和裤子换上,又拖着脚步去卫生间洗漱。

盥洗台的镜子前映出来一张憔悴的脸,面色发红,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胡茬也冒了出来。

他有些恍惚地把牙刷塞进嘴里,然后发现忘了挤牙膏。

他整个人又蔫了,心情几乎比昨天听到江鹭要去意大利时更加沉重了。

第四天了。魏宁想,这是第四天了。

卫生间门没关,电动剃须刀嗡嗡的响声里,他在镜子中与突然出现的江鹭对上了目光。

江鹭的头发蓬乱,几缕发丝挡在他眼前,看上去过来的很着急。

魏宁转身,正想开口说自已没啥事,江鹭的手就伸了过去,贴在了他额头上。

江鹭的手就像在冰凉的山泉水里浸过似的,魏宁一下子被冰到了,却又觉得留恋。

江鹭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