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玩文字游戏,把所有表达失意失落的题干后面都衔接上花言巧语。但是那样做就没有意义了对吧?”

“sky,我可以对你读这个吗?”

“可以的,安哥。都读出来吧。”谢存站在他对面,“这个,就像刮骨疗毒。都说出来吧。”

他看上去其实是有些恐惧的。

于是陆今安在对面,温温和和地对谢存笑了笑。

可能很多年过去,陆今安的笑容还是会那样,单纯无辜得像一只小小的羊羔。

谢存突然想,这会是最后一次,陆今安对他笑吗?

“亲爱的sky,我写这封信,是想与你分享我的心情。”

“我不喜欢,你直播的时候,我要塞着耳机,音量调最大,躲在离你直播房最远的角落写稿。我无意指责谁,只是很多时候,我抱着笔记本出门,情愿去楼下的咖啡馆。我感到很沮丧,我明明有一个家,但是那里令我感觉非常寂寞。”

“我不是会生气的人,也很少觉得恼火。但我感到很失望,你有时候不愿意听我说话,也不记得我讲过什么。”

“我感到很悲伤,你最后没有为我说什么,即使我不期冀于此,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但我仍感到悲伤。我没有任何希望发生的事情,在那之后,我不再希望任何人为我做任何事。”

“我感到尴尬,你在你的兄弟面前,对我的评价是‘他是读书人,和我们不一样’。我察觉得到,你有时候会觉得我清高、固执,活在象牙塔里。”

“我很担心,大家发现,那篇矫枉过正的、批判直播行业的酸词,竟然是出自sky爱人的手。我害怕引起更大的争端,影响你的事业。我感到羞愧,即使情况如此,我仍抱着一丝希望,你会不会为我说点什么。”

“曾经,我觉得这一切都会烂在我的胸腔里。但现在,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被提及、被讲出来的。我们来到这个节目,这些事情也早晚会被人扒得一干二净。sky,你想清楚了,对吧?”

“我很恐惧,当我发现自已在离婚之后,居然怀孕了。我那时候,也在这片高原上。我那两天做梦,总梦见我失足,从高高的悬崖边跌落下去。”

“失重的感受没有尽头,直到惊醒。我不想要,命运再横生更多枝丫。这一切太复杂,我不知道那些枝丫会通往哪里。但我需要,我需要一种立誓,我和sky作为孩子的双亲,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他,爱他,看着他健康长大。”

“我原本无意,让他降生在这样和其他孩子都不同的境况里…我期待,未来的年岁,陪他长大。”

“我爱小宝,小宝是,我和sky的孩子。”

“我能谅解,不如说我能理解。sky是很好的人,他出于怎样的理由,作出怎样的选择,我都能理解。”

“我很感激,sky曾热烈地爱过我,愿意和我一起组建家庭。我感谢你,那么多年过去,仍会在当下表达,你喜欢我。”

“我知道,所有的爱都会过去。”

“就到这里了。”陆今安折起信纸说。

谢存整个人好像已经失去了血色。

“我觉得,如果我在你之前,或者在齐泽意和周行越他们那之前,我都还有勇气读这封信。但是现在,我没有了。”

“周行越会为齐泽意讲话,但我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