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在他旁边,一笔一划地将自已的基础信息填写完整,而魏宁手指翻飞,在手机上给他发过去长段句子。

“这个填这里,这个写这里,后面的按顺序,看得懂吧?”

魏宁一边说一边在江鹭的表单上顺次指点。

江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手机看魏宁发过来的消息,因为阅读速度很慢,而显得他的样子有点呆。

魏宁于是笑了笑。

“没事呀,都不是乱写的,都按我们说好的来的。我不会害你。”

江鹭闻言将头轻轻的偏开了些,不看魏宁。

他的视线甚至投向了门外葳蕤绿影,随后他说,“我知道宁不是那种人。”

魏宁不说话了,只是傻乐呵的笑着,低下头去填写他自已的表单。

镜头缓缓拉长,从民政局门外遥遥的拍过去,魏宁和江鹭坐在民政局靠墙的桌边填表,江鹭坐姿端正舒展,魏宁则弓着背跷着二郎腿,脚甚至在桌子底下焦躁地晃。

后来魏宁在备采时说,“你说,我们那天那种样子,我当时就在那想,会不会特别像学生时代的一对同桌,最经典的好学生与差生的那种组合?”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我一下觉得荒诞,不管是什么关系,最后不都是会走散的吗?再看看我在写什么,我觉得我写下的那些东西像在撕咬我。我都不敢再看了。”

魏宁下笔龙飞凤舞,短短的话语,不过几行字便描述完了一场契约关系的瓦解。

很快,魏宁填完了表单,噌的一下站起身,显得迫不及待,向江鹭伸去手问道:“文件都带齐了吗?我整好拿去一起复印了。你就在这等我哈,我怕你摸不着地方。你别到处乱走。”

后边的镜头零碎地切着,就跟观看一场老电影似的,朦胧纷繁的旧日碎片滚过荧屏。

江鹭在照片里笑得含蓄,魏宁将他背起,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腿弯。

光线昏暗的角落里,两人亲密无间,一起吹着蛋糕的蜡烛,烛火暖黄。

牵手的镜头,魏宁从背后抱住江鹭的腰。

再一转眼,镜头里的魏宁坐在车内弯着腰,将脸埋进了他的掌心里。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俩也挺久没见了吧,我是不是挺贱的?明明什么都不是了,还这么巴巴地想对人家好。”

他把脸严严实实的埋在手心,发出了一声忍耐过后的轻泣。

“算了,不录了。他妈的,录不下去了。”

日头渐高,车窗外树影摇曳,闪闪发亮。

“宁看起来,要好一些了。”

切换的镜头内,江鹭同样在返程的车里接受录制。

“宁前一段时间,状态很不好。今天见了他,我安心了一点。”

“我不知道接受这个节目的邀请是好是坏。”江鹭切换回了英语。

他讲英语时语速很快,表达也要更加的明晰。

单刀直入,和他说国语时的气质很是不同。

“我并不认为一段共同的旅行能改变什么,我们的过去积攒了太多糟糕的东西。”

“我想收获的是,在旅途最后看到他状态积极一些,我可以更放心地离开。当然不是说反之我就要留下,那是他自已的人生,过得好不好,是他自已要考虑的事情。”

“我中文名叫江鹭,是一名Alpha,28岁。目前在一家游戏工作室从事美术工作。我和宁结婚3年,现在正在离婚冷静期中。”

“宁是什么样的人吗?”听见导演的提问,江鹭笑了笑。

他之所以会在录制时选择讲英语,据他本人讲,是为了更流畅和准确地传达表意。

“宁是很有天赋的,他热忱、豪爽……同时又过于的自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