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彼此暗生情愫,但什么也未挑明。

魏宁在知道那个可怕的消息之后失态地质问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只记得自已很大声地问,江鹭那是画画的手,你们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让他发生那样的事情?

江鹭走了非常、非常久。

他国内的聊天软件好像都再也没上线过,魏宁试着给他知道的邮箱地址发邮件,也都石沉大海。

没有人知道江鹭在英国的电话号码,虽然他在项目组里的位置仍旧保留着。

一些细节是和组长以及hr确认的,他辗转去问hr要了江鹭的联系方式,几乎以为他是他什么陌生人。

明明此前去聚餐的时候,江鹭总坐在魏宁里面一点的位子,用小孩子似的方式在菜单上指点,说,“宁,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也会牵他的衣角拉他过来看显示器,“宁,衣服,我想要、这个套装。”

明明那时候江鹭的中文不好,但他却每次都能懂得魏宁想要怎样的效果,他们两个人在工作上合作无间。

“我继续吧。”魏宁说。

“我感到很失望,我是对命运失望。我好像总是被一种巨大的宿命感所戏耍,命运助我登上了顶峰,却又把我高高地抛下山谷。”

“我遇到喜欢的人,然后那个人离开我半年。后来我们结婚了,我的事业却开始变的一塌糊涂,直到,直到完全归零。”

“我很难过,我在我的爱人面前表现出那样丑陋的样子。我感到很悲伤,我好像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原想,偶尔他是不是可以陪一陪我?可是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我希望,我最后留在他记忆里的,不要是最糟糕的样子。”

魏宁念完这段,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录你们这个节目真的挺累的。”

“我感到尴尬,他问我,宁,你未来想做什么。而我那时候,突然什么目标都找不到了。我很害怕,我曾经以为我会永远烂下去,然后有一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已死掉。”

“我感到羞愧,他特别整洁,特别好,我却在我们共同的家里逐渐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