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画画,但是在容雅兰去世之后,她偶尔也会拿起画笔。

怀念那个逝去的母亲。

陆湛想起来,沈星羽的母亲似乎前一段时间刚刚去世。

他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即低声道歉:“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没什么好伤心的,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她报复了沈宏德,可沈宏德只是心里难受,却没有伤筋动骨。

说到底,还是自己过不下去了吧。

背负着的恶意,带给女儿的痛苦,都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忍极了。

“活着对她来说,才是地狱。”

陆湛不知道沈星羽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也能意识到,他们母女过的似乎并不好。

他想起资料中,沈星羽用肾脏威胁唐靳禹结婚的事情。

不由得眉眼轻敛:“你嫁给唐靳禹,也是因为想要逃离那个家么?”

“大概是吧,或许是因为我爱他,也可能,我和我妈一样的懦弱,只想逃避。”

“可是,唐靳禹不爱你吧,他喜欢的是那个沈紫灵?”

沈宏德的另一个女儿。

沈星羽的手指颤了颤,抬眸,看向站在画架后面的清隽的男人,声音清冷中带着悠然。

“他曾经不喜欢我,但是现在,他爱我。”

第二百三十章 爱上我,再容易不过

陆湛挑眉,这个女人还真是自信呢。

沈星羽继续拿着素描笔,在素描本上轻轻的勾勒着,为苹果添上阴影,还恰好好处的画了一滴水滴。

欲坠不坠,惹人着急。

“你还真是自信呢。”

“让男人爱上我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她脸上的表情清清淡淡,仿佛在讨论着天气是否晴朗,明日是否有雨一般的轻松自然。

“就好像现在,陆衍……他不久喜欢上我了么?”

陆湛的脸色猛地一沉,眼底是说不出的阴鸷,阴沉沉的盯着沈星羽的脸。

那张脸,娇美极了。

带着弱弱的楚楚可怜,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柔弱。

和陆星宁的做作不同,和周苏晴更加的不同,她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柔弱,宛如菟丝花,唯有攀附在男人身上,才能存活,她没有脊梁骨,只能对着男人勾勾缠缠,那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本能。

“你是故意的。”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沈星羽诧异的抬眸,随即浅笑,摇摇头:“没有,我爱靳禹,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你在和我炫耀。”

“我只是在告诉你,是时候让你的哥哥,离我远一点了。”

沈星羽清清淡淡的说道。

陆湛却突然想起昨天陆衍在书房里的时候,那一声严厉的‘陆湛!'。

“你想让我放你走?”

画笔猛地一顿,微微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嗯。”

陆湛敛眉:“不可能,别想了。”

“我会离开的,终有一日,我的身体很残破了,宛如破旧的风箱,每一下都是在透支生命,时间越长,我越像毒,沈宏德曾经说过,容家的女人有毒,未来,你总会感觉到的。”

“你在威胁我?”

陆湛有些生气了,他站直了身子,手中只啃了一般的苹果落入垃圾桶中,发出一声闷响。

他邪气十足的勾唇笑了:“难道你就不害怕我真的把你送给陆钰?”

“如果你想让陆家染上大伯子爱上弟妹的丑闻的话,尽可以试试,那我也尽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