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禹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他目光灼然的看着唐海渊,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四叔,你告诉我实话,如果没有今天这一遭的话,这个孩子能降生的可能性是多大,对沈星羽的负担……”
“……”
唐海渊没想到唐靳禹到现在还执着着这个问题。
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说谎骗他:“沈星羽的身体其实严格来说,生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只是生完了孩子以后,身体肯定是要虚弱一段时间的,但是在我们的调理下,问题其实是不大的。”
也就是说……
如果沈星羽没有流产的话,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听到这里,唐靳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往后仰倒,靠在椅背上,可止不住的,还是眼圈一酸,一滴晶莹的泪水,就这样溢出了眼角。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就这么没了。
唐海渊看着他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觉得可惜呢。
清宫后,他看着托盘里那一团模糊的血肉,就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心狠的女人,可能打掉了的那个孩子。
心底的伤疤,终究还是隐藏在心底,不曾消失。
只是在平时的时候,装作看不见罢了。
双膝发软的走进病房里。
VIP的病房。
整洁清雅,看起来就好像酒店的标间一样的舒适。
可躺在房间中央大床上的那个女人,却苍白的仿佛要变成了透明色,双目紧闭,宛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的躺在被子里。
透明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滴入了女人的身体里。
白的过分的手背上,一根针插在上面,显得有了几分的狰狞。
唐靳禹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指触及到那一分温热,心底那颤抖,才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下子喷薄了出来。
福妈欲言又止的站在唐靳禹的身后。
担忧的看着这样的唐靳禹,本身就因为劳累过度的原因,唐靳禹一直都在发烧,如今看见这样的沈星羽,就算是唐靳禹这样一个堂堂大男人,也一时间变得为难了起来。
“说吧,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靳禹没有回头,但是声音里隐藏的怒意,却是让福妈都忍不住的心惊。
福妈立刻将今天晚上沈紫灵过来,如何挑拨离间,如何将被唐靳禹隐瞒的很好的事情告诉了唐季倡,给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唐靳禹越听身边的气压越低。
听完所有的真相,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墙壁狠狠的踹了一脚。
那狠厉的模样就好像将这堵墙当成了仇人一般。
最后急躁的在房间里没头绪的转了好几圈后,才站住脚步,手叉腰仰天深深的叹了口气。
哑着声音,无限自责的道:“这次的事情也怪我。”
“怎么能怪您呢?这件事明明是沈大小姐太不懂事了,她今天来了明显的就是不怀好意的,尤其是上一次,明明少夫人都没有惹她,她还跑到医院里打了少夫人呢。”
唐靳禹闻言剑眉无声的蹙起,抿了抿薄唇:“什么时候的事?”
“就容女士住院的那段时间,好像就是她出院的那天吧,容女士因为没多少钱的原因,一直住在大病房的,很多人都看见了。”
福妈见过容雅兰一次,对于容雅兰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因为她就没有见过那么不修边幅的贵妇人。
不过,看着她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模样,很显然,那样狼狈的模样,并不是她的本心。
出院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