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可以算得上是现世里仅存的几个上古大能。自巫妖大战后,各族死伤惨重,仅存的大能们也都选择了避世,再不插手这人间事。
原本灵气充沛的世界,护着人间的满天诸神,一时间竟只剩下了李少卿一个应龙还苦苦支撑着。
想到这里,陈靖也看着静静盯着青铜鼎的李少卿,不禁有些悲从中来。他拉起李少卿手,轻轻摩挲他手上的薄茧,轻声说道:“不是还有我吗,我和你一起。”李少卿听着,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中流向四肢百骸,激的他眼睛微微湿润。
李少卿还想说什么,腰间挂着的玉牌却突兀闪烁了起来。陈靖也一惊,看着同样惊惧的李少卿开口:“后山的阵!”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之间不见了身影。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话说待陈靖也他们走后,秦念和芫茜一并回到破院继续救治病人。
谁知秦念刚安抚好一位母亲,就见芫茜身后跟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虚谷子和神色怆然的温白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快走几步向前作揖问道:“掌门是何时来的?”虚谷子摆摆手,一把把他拽到温白旁边说道:“来,小姑娘,快让你师兄看看。”
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秦念乍听之下还以为是温白受了伤,心里一惊就想上手扯衣服,结果却被虚谷子用拂尘在背上抽了一下子。
“你这孩子做什么呢?”秦念被打了一下,不但不恼,反而十分委屈地问道:“掌门又是做什么?”虚谷子扯着他后衣领拽回来,指着温白身后的少年说道:“伤者在那边呢!”
秦念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温白身后躺着已经没有了双腿的少年,细小的纹路顺着下身伤口向上攀爬,蜿蜒直上眼底。那细小的纹路之下是腐烂的血肉和翻涌的蛆虫。
秦念大骇,随手扯下一截衣角捂住口鼻,大步向着少年走去。路过温白时,他随手扯下腰间的香囊塞到她手里,轻声嘱咐:“贴身收着,顾好自已。”温白紧握住香囊,点头回好。
虚谷子把温白和芫茜护在身后,静静看着秦念用小刀一点点剜掉腐肉,拔出蛆虫。虚谷子看了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忍不住干呕。他捂住口鼻,对温白低声问道:“要不要出去?”温白攥着香囊,小脸苍白但依旧摇摇头拒绝:“我,我想在这儿守着。”虚谷子见她如此说,也不坚持,只给了她和芫茜一人一张符便晃着拂尘走出门外,几个转身,就再不见了身影。
秦念听见门开合一声,头也不抬的吩咐道:“芫茜,你去外面看着伤患;阿白,你来举着八卦镜。”温白点点头,把香囊揣到袖里向前几步举着八卦镜。
秦念抬头看她一眼,见她满目悲怆,唇色苍白,心下不忍,开口转移注意力:“识海到第几层了?”温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秦念手上动作不停,又问了一遍:“师父把你的识海开到第几层了?”温白低头一笑,轻声回道:“识海二层,筑基三层。”
秦念有些惊讶,从旁边扯下一三尺长的纱布,蹲下身给少年细细包好,方才反问:“筑基三层?”他在一旁的布巾上擦干净手,弯身抱起少年走向内室。温白应一声,急忙跟上。
说是内室,其实也就是一个稍显干净的小屋子,屋子正中放着两张简陋小床。秦念把少年放到靠里的床上,起身对着窗外喊道:“熬一副药来,不要放川乌。”芫茜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不一会儿就有浓浓药香飘来。??|
“休息一会儿吧。”秦念对温白笑了一下,柔声问:“就你自已来的?”温白摇摇头,回他:“师叔和我一起来的,只是师父说他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让我和掌门一起回来了。”秦念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在她手心放上一块绿豆糕,笑说:“时间还长呢,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温白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绿豆糕,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