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花叹了口气,“若是按照今天这种吃法,三顿都熬不下去。”,说着,她摇了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怎么来厨房了,里屋老二怎么样了?”
老大媳妇洗了把手,站在案板前,把那野菜苗全部切碎,当菜吃,她头都没回道,“许是炕上暖和,加上药有了作用,刚又喂了小半碗米汤,这会老二刚醒,我念着弟妹和二弟许久没见了,就留他们小两口说说悄悄话。”
听到老二醒了,赵桂花也松泛了一口气,连拿勺子的劲都大了几分。
使劲的往锅里面翻了翻,约摸着那米都熬成了花,她方才慢慢把灶膛里面的柴火都拿了出来,尤其是那柴火烧完后,就成了火红的木炭来。
她用火钳把那火红的木炭放到了灶膛前面放着的灰色瓷坛子里面,用了个小木板,把坛子口封的死死的。
约摸着半个小时,那火红的木炭,就慢慢熄灭了。
成了黑色的碳来,这木炭可是好东西。
天冷,不容易点着火,尤其是堂屋内冷的紧,人坐在那里冻的直抖擞,就用个火盆子,装点木炭,在堂屋烤火,又没烟子,又舒服。
等全部把木炭都放下来后,她把锅里面的米粥都盛到盆子里面,又把往些年晒的干豇豆拿了出来。
尽管赵桂花保存的好,但是那干豇豆一放久了,自然有棉絮子,她年龄大了眼睛有些不好使,“老大家的,过来帮我把这干豇豆里面的棉絮子给挑出来!”
老大媳妇刚好把最后的野菜苗给跺完,成两三厘米的样子,放到了盆子里面,撒了点盐巴,盐巴可是金贵东西,家里统共就才二两,这还吃了好久。
她也舍不得放,就多少洒点意思意思,有个味就行了。
待用盖子给捂紧后,让那野菜苗腌会,苦味能去下。
这才转身,接过婆婆手上的干豇豆,接过后,她放在手上抖了抖,把里面棉絮子和粉末给抖出来了不少,“妈,这干豇豆可是好东西,不是过年招待客人吃的吗?”
赵桂花接着门口的光,瞧着老大媳妇在摘棉絮子,叹了口气,“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过什么年?”,说着,她出了厨房门,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回头交代,“你在屋看着,我去隔壁老姐姐那里,借点油来!”
家里的干豇豆,就剩最后一把了,兴许有个二两,一直没做,那是因为家里根本没有油,干豇豆这东西,若是没点油水吃下去了,心里会挠的难受。
大儿媳妇应了一声,仔仔细细的挑着干豇豆里面的棉絮子。
这妈啊!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向来节俭的人,竟然要做这么多好吃的。
听那口气,去老秦家借油去了,老秦家是村里面唯一一家家里有去当兵的,并且听说官职还不低,每次从部队寄回来的粮票和油票,够一家子生活不说,还有富余的。
要说,赵家村哪家最富有的话,就要属老秦家了,老秦家早些年不是赵家村人,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后来落脚在赵家村,现在老两口又有个在部队当官的儿子,他们老两口也算是军人家属了,在赵家村也是独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