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利齿贴近,戳破皮肤之时,瘦狼忽然瞳孔一缩,瞬间卸尽全力

身后,谢渺咬死牙关,双手握紧匕首,死死扎进它的背里。

她眼中蓄泪,摇摇欲坠,“周念南,它,它死了吗?”

那一瞬间,他心中有万般话想吐露,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拨开狼尸,将她揽入怀中,握紧那双被鲜血染得透红而不住哆嗦的手,此生从未如此温语向人,“谢渺,它死了,我们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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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盛发现二人遇袭,登时慌得原地直打转,还要靠谢渺提醒才稳住心神。他拿着定远侯府的令牌,直接冲进太医院,请了三位御医到京丹马场替周念南治伤。

御医们替周念南止血包扎时,谢渺被人领到一旁的厢房里休息。有周念南的舍命相互,她身上几乎毫发无伤,可好歹经历过一场狼袭,精神上难免疲惫。

血衣被换下,手上的黏腻也已洗净,身上的腥臭味儿却散之不尽。她想沐浴,但知道此事还未了结,只能暂时忍上一忍。

崔夕宁看出她的不自在,连忙安慰:“等二哥来问几句话,我们就能回去了。”

是了,发生这样的事,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谢渺关心起其他,“崔夕珺呢?”

崔夕宁脸上浮现忧色,道:“方才夕珺在马场遇见左相家的公子,名叫张明……张明……”

谢渺接道:“张明畅。”

“对,就是他。”崔夕宁道:“他对夕珺出言不逊,夕珺骂了他一顿,便与苏小姐提前离开了。”

谢渺裹紧披风,情绪难辨。崔夕珺和张明畅再次对上,前世的悲剧,果然在一步步地重演。

那今日的狼袭呢?周念南上辈子也遇到了吗?

她使劲地回想,却只捡起零星记忆。当初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周念南受了伤,足足休养了一个月才重新出现。万万没想到的是,今生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与他一同陷入险境。

恼他的连累吗?是恼的。然心情是难以言述的复杂,既惊讶于他的舍命相护,又赞叹于他的勇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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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崔慕礼正在城郊的某处私宅内,颇有兴致地摆弄着一盏西洋钟。